四楓院夜一在現世,通常都是用貓身行走。
她喜歡這種感覺,風拂過身體表面,涼涼的,毛髮在風中輕輕飄搖。
夏日躲樹蔭,冬季睡光下,也不常在空座町,偶爾會到東京其他地方逛一逛。
幸運的是今天她沒有閒情在外晃悠,才能看見瞬步在空座町的志波空鶴。
對於這位好友能夠到達現世,四楓院夜一是相當驚訝。
志波家並沒有私人的穿界門,想要到這裡,只能是用死神的穿界門。
她記得,志波空鶴應該被瀞靈廷通緝才對。
為什麼還能用死神的穿界門?
四楓院夜一想不通,出於好奇,她趕到空鶴留下訊息的天橋底下,爪子扒拉開草叢,看見底下刻著的字。
“叔父,你還活著嗎?”
“夜一,夕四郎死在昨日的動亂之中。”
上一句,她還有閒心學貓舔爪子,下一句,整隻貓都呆住。
夕四郎死了……
她腦袋嗡嗡直響,好似從三四樓墜落,頭狠狠摔在地上。
往昔的記憶瘋狂湧來,她對那個弟弟,一向是倍感頭疼,大概是太黏人了。
她去哪裡都想要跟著,在後面不停叫姐姐姐姐。
讓喜歡自由自在的四楓院夜一,有點煩,經常會找各種藉口捉弄夕四郎。
他每次都上當,然後氣鼓鼓說自己真的生氣了。
這個時候,只需要隨便哄一鬨,摸摸頭就能得到原諒。
“夕四郎……”黑貓後退兩步,大大的眼眸湧現出淚花,她轉過身,飛快朝一個地方跑過去。
從天橋底下一路跑到結界籠罩的浦原商店。
夜晚,店門早已經關閉。
屋內亮著燈。
窗戶敞開,留有淺黃長髮的男人靠在案几,上面擺著清酒,漁夫帽擺在旁邊。
黑貓一躍入窗。
濃密的白煙冒出,她從貓身變回人身,一把衝出白煙,將案几邊的男人推倒,狠狠按在地上,怒道:“喜助!為什麼不告訴我夕四郎死了?!”
“你想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咆哮,手勁之大,像是要將身下的男人硬生生按入地板。
浦原喜助覺得肩膀很痛,卻沒有開口叫,道:“我怕你衝動想要參加夕四郎的葬禮。”
“下去。”
四楓院夜一站起來,紫色長髮散落在肩膀,褐色肌膚如去殼的茶葉蛋一樣,眼眸冷冽道:“你應該做好覺悟了。”
“嗯。”
浦原喜助爬起來,明白她現在需要發洩,而不是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
所以,他沒有找一個好理由為自己辯解。
想要讓對方將心頭的怒火和悲傷,統統都發洩出來。
浦原喜助起身,開啟拉門,通往地下的入口早已經開啟。
從看見空鶴在空座町瞬步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事情有可能會暴露,準備好這一切。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沒錯。
他從入口一躍而下,輕輕踩在堅硬的地面。
蓋住頂部,四楓院夜一急速而下,右拳猛地揮出。
浦原喜助勉強架起雙臂格擋。
砰!
一聲音爆。
狂暴的靈壓如全速墜落的飛機,浦原喜助整個人瞬間飛出去,連續撞斷兩個巖柱。
他止住後退的衝勁。
稀薄的靈子散開,狂風的嘯音還沒有傳入耳中,四楓院夜一的拳頭已經先一步到達。
浦原喜助正面對上一拳。
轟隆!
地面的岩石炸裂升起,兩股強大的靈壓相互碰撞,對拼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