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隊駐地也是教堂,還是白石曾混入眾神殿的那一座教堂。
就是那種充滿史詩感的凋像被全部清理,正面牆壁呈現出挖過的空白,變得難看起來。
白石沒有走正門,順著靈壓從五彩的窗戶翻入。
裡面擺設簡潔,一些原有的壁畫和奢侈裝飾,都讓山本元柳齋給撤掉。
牆壁掛著他親自書寫的字,靜。
桌面收拾乾淨,只允許擺放和工作有關的筆墨、檔案。
“有正門不走,翻什麼窗戶。”
山本元柳齋訓斥他一句,手上停止處理公務,眯起的眼眸睜開道:“聽說你失蹤有段日子。”
“嗯,在外面放鬆一下。”
白石應了聲,眉頭微微皺起道:“你沒事吧?”
“果然瞞不過你。”
山本元柳齋嘆一口氣,往後靠在座椅上,臉上強撐著的表情一鬆,愈發增加幾分蒼老感,“老夫真的是老了。”
井上的能力可以解凍,卻無法恢復先前的模樣,寒氣太重。
山本元柳齋最近都不是自願醒來,而是被冷醒,晨間的清涼讓手臂湧現席捲全身的寒意。
在寒冷之下,他能輕易察覺到每一根骨頭的脆弱,似乎一用力就會斷掉。
戰鬥殘留的傷痛,現實的困擾,兩者疊加,山本元柳齋精神和身體都倍感疲倦。
一向有信心面對任何問題的他,第一次產生,自己是不是老到無法戰勝問題的程度。
這樣的疲倦又不能對其他人言明,他是總隊長,必須無所畏懼。
“讓烈給你看看身體吧。”
白石開口,他能察覺山本元柳齋的靈壓比先前有所降低,也沒有那股灼熱,似乎夕陽西下,“要不你乾脆退位算了,一把年紀還待在那裡,我看京樂不錯,可以接替你的位置。”
“不行。”
山本元柳齋搖頭,“他還是太嫩了,沒有實力鎮住場面,想要擔任總隊長,必須具備最強的實力。”
現在沒有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貴族的限制,山本元柳齋挑選繼承者,自然不可能考慮京樂春水上級貴族的血脈和資歷。
首先是能夠鎮壓反抗的最強力量,其次是正義的信念,最後才是能夠統合其他人的能力。
“白石,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關於現在的世界,你如何看?”
山本元柳齋問出自己最操心的問題。
面對底下提出的三種方案,他不知該選哪一種。
繼續向前,聽起來很美好,卻充滿無限危機,將世界推回原有的模樣,勝在穩定,有經驗能夠走下去。
可倒回去真的好嗎?
山本元柳齋遲遲無法下定那個決心,各番隊也無法朝著明確目標前進。
“我肯定不建議開歷史的倒車,貴族已經被物理上消滅,沒理由再次挖出來供著他們。”
白石先是否定第一種方案,再道:“藍染的那種模式也不能全部搞來,集合人類、滅卻師破面更是扯澹。
要我說,直接將護庭十三隊轉為軍事組織。
各隊長管理自己番隊的訓練和護衛工作,文政可以組建內閣,選一些有威望和有才能的人,給予他們權力,學現世那套制度。
總隊長就是軍政一把手。”
“天真啊。”
山本元柳齋吐出一口氣,這些話說起來簡單,真正想要推行,就會產生無數的難題。
眼前的世界如同一張白紙,等著人們往上增加一條條規矩。
不能開一個好頭,後續而來的種種問題,都會在百年,千年內席捲而來。
山本元柳齋先前為何一直堅持中央四十六室?
還不就是貴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