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的朋友不多。
他穿越到屍魂界有四年多的時間,真正能開口說話的日子就是一年多。
前面三年都是沉默寡言,聽著他人的話語,琢磨其中的意思,一個人偷偷練習。
學會日語,確保能正常交流後,他開始向美女搭訕,和旁人吹牛皮。
在那段時間裡,他在西三區也沒有交到非常要好的朋友,全是泛泛之交。
他記得,在某個夜晚,是凌晨一點還是兩點?具體時間是記得不清楚。
總之,就是很晚的時候。
他獨自從睡夢醒來,同在一家貴族做工的勞工們都睡著,有個人還在打呼嚕。
漆黑的宿舍,住著十幾個人,卻沒有一絲熱鬧可言。
無法言喻的孤獨夾雜著黑夜化作洶湧潮水將他淹沒,幾乎窒息的他努力掙扎,雙手想要拉住什麼,卻連一根稻草都抓不到。
他沒有關係好到能夠在深更半夜打擾的朋友。
前世沒有,這輩子也一樣。
為什麼呢?
原因不是出在別人身上,是他自己,常年冷漠的都市生活習慣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始終跟隨在他身邊。
讓白石很難真正向別人敞開心扉。
志波空鶴是個例外。
原著已有的正派角色,加上她豪邁的性格,註定不會幹出背叛或者暗害朋友的事情。
基於這份瞭解,他願意信任志波空鶴,儘管最初是鬧出一點烏龍,但後面又和好了,雙方的關係愈發融洽。
在白石心裡,她已經是朋友,或許還有些許對異性的懵懂好感。
那也是人之常情。
試問誰能討厭一個心胸豪邁的御姐呢?
當然,那麼點好感是加分項,不是真正驅使他行動的關鍵因素。
彼此的友誼才是。
他要是假裝不知道,畏懼困難不去救,這份友誼就要徹底葬送。
對於河上三郎那種滿腦子都是錢、酒的貴族,自然是不會在意什麼朋友。
他不同。
所以,他懶得和對方講什麼道理,直接返回自己在西十區藏身的密洞。
內裡沒人,他也沒關上崖壁,涼風從外面吹入,人坐在錢堆上靜靜思考。
該怎麼救呢?
正面硬剛是不可取的方案,偷偷潛入或者是引開山本元柳齋,他要儘量做到不引起大的動靜,將人撈出來。
白石想了又想,遲遲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主要是對真央地下大監獄瞭解太少,僅知道最下層的無間很大,很隱蔽,裡面關押著以往威脅屍魂界的大罪人。
至於真央地下大監獄拋開無間之外,具體有幾層,他還真記不清楚,或許是原著沒寫,也可能是忘記了。
他搞不清楚真央地下大監獄的情況,想要思考出救人的策略,就不是簡單的事情。
隨著他陷入沉思,洞內逐漸變得昏暗。
插在巖壁的火把快要熄滅了。
白石起身換火把,繞一圈換到門口邊時,濃濃的魚腥味從風中飄來。
他連忙捂著鼻子後退兩步,視線望向門口,“音夢?!你怎麼買這麼多魚回來?”
涅音夢脖頸掛著一條“項鍊,”由六條鮮活的鱘魚串成,左手拎著一大包菜,右手拎著一袋肉,後面是肉、菜、油、調味料等混雜的包袱。
六條鱘魚很有精神,肥美的尾巴拍打在她短裙之下的大腿,發出啪啪的聲音。
涅音夢具有優秀廚師的資質,沒有嫌棄魚腥味,舉起兩大袋道:“大家都很熱情,圍著我一直轉,回過神,錢花光了,身上就是這個模樣,和之前不同,買菜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