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李律看程音的眼神，多了些玩味與興奮，被他藏得極好。

表面上看，他依舊是那個鐵血教官，說一不二。

不過，此刻像是多了點鐵漢柔情般，以長輩寬容晚輩般的口吻道：「算了，本來就只是為了讓你們長點記性，以後乖乖服從命令，別亂來。」

說完，他渾圓的眼睛瞪了沈銘一眼：「說的是你！」

沈銘若有所思，隨即笑笑：「這麼說，五百下不用做了？」

「真做下來，音音同學腿要廢了。」李律隨意地擺了擺手，「散了散了，中午好好休息。」

沈銘眼神閃了閃，倒也沒再多說什麼，扶著程音離開。

等走遠了，他在她耳邊小聲道：「這個教官，有問題。」

程音看過小說，還知道李律的秘密，當然知道他有問題。

不過，她太累，懶得動嘴皮。

沈銘雖然流了一身汗，但倒不算太累，又自顧自解釋：「我在學校比你出名，但他認識你不認識我。」

程音依舊沒說話。

沈銘得不到回應，換了個話題：「你剛說的，冥府之路是什麼？」

在時尚品牌方面，他大概能算得上是個直男，就像對口紅色號一竅不通外，香水也是全不瞭解。

程音啞著聲回了句：「一種香水。」

沈銘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你用香水？」

程音也算個直女，對香水什麼的當然不會有研究。

而且，醫師大多都是不會噴香水的，這點就和品酒師不會食用辛辣食品一樣，醫師一般很愛惜自己的鼻子。

當初在異域非法實驗室時，連瑜能憑藉眼睛和鼻子鑑定出絕種藥液。

而一般的醫師，其實也會具備一定程度的鑑別藥液的能力，只是沒有連瑜那麼厲害罷了。

因此，程音當然也不會用什麼香水，但她懶得解釋，只是沉默。

於是沈銘也沒再問，悄悄俯下腦袋，在她身上聞了聞。

洗髮水的清香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普通人聞著不一定喜歡，但醫師對藥香太過熟悉，熟悉到覺得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自然又純樸。

程音倒是沒注意到沈銘的小動作，她太累了，被沈銘扶到南九樓，就掙了掙他的手：「今天謝謝你了，但以後還是別這樣幫我了。」

沈銘輕輕點頭，很乖順地輕嗯了一聲。

然後，目送著程音進宿舍樓。

等程音的背影消失，沈銘臉上的溫潤也消失了，掏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冥府之路。

確實是香水沒錯，還挺小眾的。

他倒是也查到了冥府俱樂部，但表面看也只是香水愛好者的俱樂部，沒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剛開始，他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查完了所有與冥府之路有關的東西，他最終還是挑揀出來，只有那冥府俱樂部有點可疑。

說可疑，其實網上關於這個俱樂部的資訊非常少，也都沒什麼可疑的。

但網上有俱樂部地址，沈銘查了一下那個位置。

他總覺得，這個俱樂部的地址，和這香水的格調不符。

就因為這一個小細節，沈·福爾摩斯·銘決定偷偷深入查一下這個俱樂部。

另一邊，程音也覺得，那個李律，實在是個定時炸彈。

小說中，他在勾搭宣清桐的過程中，就經常不小心傷到宣清桐。

不是不小心用刀劃傷她，就是用開水燙傷她，聽到她的驚呼尖叫，他就會有變態的爽感。

而這些傷害，他做得非常謹慎，一直沒讓傻乎乎的宣清桐發現，甚至讓宣清桐覺得這個鐵血教官笨手笨腳，有點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