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和沈銘這兩男人是隊伍裡最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一邊走,一邊在深入商討著行程路線,看還能不能改進得更加完善。
而程音與宣清桐則更喜歡「拈花惹草」,她倆其實都屬於「沒見識」的型別, 大多藥植只是在藥店見過處理好的, 長在野外的尚且覺得看著稀奇。
沈瓊雖然沒什麼上進心,但心思也算澄明,學校很多獎勵都是隊伍的形式,她既然是這個隊伍的一員, 不能拖後腿是基本,如果能有點貢獻就更好, 於是倒也跟在程音和宣清桐旁邊一起學習。
她不懂就問,宣清桐和程音一起為她講解時,又能引發一些討論,使得她倆也能在藥植知識上進行查漏補缺, 引發更深刻的理解。
除此之外,他們隊伍倒也採集了一些能累計積分的藥植, 只是分數都不高。
踏進適合鐵樺樹的生存範圍時,顧飛特意提醒三隻萌新:「我制定的路線,只是根據地理環境推測, 可能有高分藥植在, 但到底有沒有, 也說不準。所以, 我們去的目的地,也是可能沒有鐵樺樹的。」
程音幾人均是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東大那麼多隊伍,同樣想為學分爭奪前三的不在少數。他們中不乏也有人早做好了路線計劃,但幾乎不會有和顧飛相同的。
因為九龍山實在太大,七天內能走過的地方實在有限,能夠達到不錯價值的路線比比皆是。
至於最優解?不存在的。
因為每個特定是否真的能尋到珍貴藥植,誰也說不準,所以每條路線的每一個點,都是一次運氣的試探。
比如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只是可能存活著鐵樺樹,但是否真的存在,又是否被別人搶先,都未可知。
這些程音幾人尚且能想通,顧飛則是瞭解得更深,於是主動解釋道:「鐵樺木在所有累計積分的藥植中算比較特殊的,一來是鐵樺樹目標明確,很好找;二來,一棵樹能產出幾十份的鐵樺木,非常划算。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地點距離進山的地方近,因此很多學生都會將鐵樺木作為自己採集的第一目標。我去年入學實訓的時候,就去碰了一次壁,和人發生了些衝突。」
程音雖沒真正見過這個世界的鐵樺樹,但也在圖鑑上看過,學過相關知識。
她忍不住疑惑道:「鐵樺樹的生長週期,絕對大於一年吧,既然去年收集過,今年還會有?」
顧飛點頭:「九龍山裡到處都是純天然的養殖環境,東大的養殖師會在實訓結束後重新移植或栽種一些藥植。當然,這些移植或栽種是純隨機的,所以才說能不能累計高分要看運氣。」
程音點點頭,旁邊沈瓊又好奇地問:「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去年的隊伍呢?還有你說的衝突是怎麼回事?」
顧飛習慣性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條件反射似的:「新生的組隊一般有三種情況,一是家裡事先打點好,找好關係的,或者自身確有實力的,會和老生一組;二是一個隊伍裡全是新生的純新生組隊,這種隊伍除非存在大牛,一般第一年實訓只會吃苦,也不會被人放在眼裡;第三種,也是去年的我選擇的路——這種隊伍同樣是老生和新生的組合,但基本屬於新生巴結老生,老生壓榨新生利益。這種隊伍,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很難長久。我就是被隊友佔盡便宜,和他們鬧掰了。」
沈瓊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在佔便宜……於是瑟瑟發抖沒敢再說話了。
「至於說衝突嘛——」顧飛目光看著不遠處的黑點,似笑非笑,「沒準是東大的慣例,你們也能遇上也說不定。」
「慣例?」三個女生都聽不大懂。
但現實很快教會她們。
幾人又走了近半個小時,顧飛眼裡的黑點越來越大,景象也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