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銀小球,他單手一扭,小球已被扭開,一顆顏色鮮紅似血的藥丸現了出來,周圍的空氣中立時充斥著一種奇特的辛辣氣味,沈良毫不遲疑地將藥丸送入袁授口中,單肩頂著袁授站起,特地提高了聲音說道:“側妃身染重病還是不要外出了,世子日前打獵傷了腳,也不便陪側妃外出。”
他這些話是說給在帳外站崗巡邏的將士聽的,幸而現在已經入夜,遠處看得並不真切。
顧晚晴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怎麼跟著沈良回得帳中都不知道,眼看著袁授被放在床上,她就像看慢鏡頭一樣,找不到絲毫真實感。
她是個大夫,這幾年她處理過不少病症,許多絕症她都看過,一些慘不忍睹的傷勢她也看過,痛苦的、傷心的、害怕的哭聲她聽過不計其數,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她木木呆呆的,只希望有人來按停止鍵。這都是假的,袁授上一刻還活生生的,怎麼會……是她害了他,她那輸入的異能並不常用,或許是出了變故,能害死人了……
“側妃?”
沈良連喚幾聲,顧晚晴才從自己的臆想中掙脫出來,慢慢地將目光投向他。
“世子……”沈良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床上的袁授,還是將實情說出,“世子早有一種奇異之疾,由來無人得知,何時發病也不一定,一旦發作便頭痛難忍,以前也用過其他藥,但大多無效,只有夫人孃家府上尋來的這種血竭丸可暫時壓制,世子上次發作是七個月前,本以為已然痊癒,沒想到……”
他竟有這樣的病?顧晚晴的腦子還處於遊離之中,半晌才接收到這些話的真正含義。
他為什麼不說呢?顧晚晴握著他的手,笑了笑,眼淚卻是瞬間而下,為什麼不說?她還不清楚麼?從他剛剛的反應來看,縱然發作,他還是不願她看到,他不願意在她面前展示那樣的一面,他也不願意讓她覺得,他是為了要她醫治,才回來找她。
“你這麼對我,我可傷心死了。”顧晚晴極力保持著語調的平緩,握著他的手,將自己的能力運轉極致。
袁授只覺得通體溫暖,以往每每將他折磨欲死的頭痛並沒有發作多久便被壓下,他聽到沈良在說話,也聽到顧晚晴的話,他動不了,只能在心中苦笑,這次可是搞砸了啊……
睜開眼,見到的是顧晚晴木然的神情,袁授緩緩坐起身子,但覺自己神清氣爽,當即一笑,“你可真厲害。”
顧晚晴卻還是木木的,呆望著他,眼中突然流下淚來,“沒用……”
袁授連忙起身,這才見到她竟光著腳站在地上,腳尖都凍得發紅,心裡當下一怒,可看到她的神情,又硬忍了,拍拍床邊放軟了聲音,“坐這。”
顧晚晴沒動,仍是站在屏風前的燭火下,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沒用……我治不了你。”
袁授皺了皺眉,下地將她拉到床上,英挺的面孔上盡是笑意,“怎麼治不了?我現在好得很,已經全好了。”
“是那藥的作用吧?你以前吃過那藥,定然知道服了藥後的感覺。”顧晚晴的眼睛眨也不眨,讓袁授看著有點害怕。
“就算你治不了,還有那藥呢。”袁授也不和她爭,放軟了口氣,“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早與你說這事,只不過,好了許久了,以為痊癒了,沒想到……不過,我得了你,也是斷不後悔的,就算你怨我恨我……”
“我怎能不怨你……”顧晚晴痴痴地說完,突地像瘋了一樣捶打他,“你怎能不告訴我如果剛剛沒有那藥,我們或許已陰陽兩隔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或許就是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當年你什麼話都沒有就走了,你可知道我怨了自己多久我怕你不原諒我,我怕你一直怪我今天又是如此如果沒有那藥、如果沒有……”
她的話斷斷續續,已是泣不成聲,手裡瘋打著,袁授不管不顧地抱著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