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輕輕地嘆了口氣。
華雲碧心頭一沉,只道藥已不能再用,卻聽得華天風說道:“用是仍然有用,可惜燒成了灰燼,藥力已經大減了。雲莊主,我恐怕要在寶莊借住三兩個月才行。”雲召聽他語氣,性命已是無妨,只需多些時日調治而已,當下大喜說道:“華老先生當代高賢、倘若不是遇上此事,我是請也請不來的,莫說三兩個月,我巴不得你在此住上十年。”
華雲碧這才放下了心上的石頭,問道:“這藥如何用法?”華無風要過紙筆,另外開了幾味藥,說道:“將這兒味藥研碎與這些灰燼攬勻,甩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服了。”雲召一看,這幾味藥都甚普通,他的家裡備有一些常用的藥品,這幾味藥恰巧都有,當下立即吩咐管家到藥庫裡去撿出來。
過了一會,雲瓊也發出了呻吟之聲,開始醒來,他第一眼看見江海天,忽地“噫”了一聲,手肘支床,似乎作勢就要跳起來,江海天怔了一怔,正自莫名其妙,但云瓊隨即又躺下去,露出一點尷尬的神情,問道:“這位是誰?”雲召道:“這位是金世遺大俠的衣缽傳人——江海天江小俠,這位是華山醫隱華老先生;他們兩位乃是你的救命恩人。待你好了一些,我再和你細道其詳。”
雲瓊低聲說道:“慚愧,我剛才幾乎認錯了人。江小俠,請恕我不能起床道謝。”跟著對他父親說道:“爹,傷害我和妹妹的那個小賊,身材與江小俠一般高矮,好在我還記得他的相貌,要不然真以為是他來了。”江海天這才省悟,原來是他剛才乍醒,把自己錯看作是那“葉公子”了。
雲召笑道:“那小賊已經來過了,我和江小俠還當真發生了一場誤會呢。”雲瓊詫道:“他們身材相似,相貌卻並不相同呀。”雲召道:“那小賊是用上了易容丹,有心扮成江小俠的模樣的。今晚發生的事情多著呢,待你養好了精神,我再一件一件和你說吧。’
不久,管家把藥煎好端來,已是東方發自的時分。雲召待華天風喝了藥茶,笑道:“華姑娘、江小俠,累你們折騰了一夜,我這個做主人的真是過意不去,現在可以請大家安歇了。”
半天風道:“且慢,待我再開兩張藥方。這一張是給令郎令媛服的,這一張是我自己用的。每天一劑,連服三天,然後再換。”雲召將藥方交給了管家,叫他看一看,哪一些是家裡沒有的趕快去買。
雲召早已給他們準備好了房間,當下便要與字文朗將華天風抬到客房去,華天風笑道:“待我走幾步試試,叫碧兒扶著我便行。不敢勞煩雲莊主了。”他走了幾步,腳步雖然有點踉蹌,但卻是比剛才好得多了。
華雲碧十分歡喜,扶著父親,便隨那管家下樓。雲召給他們安徘的客房便在這層樓下,並排的兩間:華天風父女合住一間有套房的,江海天則住在鄰房,這樣的安排,樓上樓下,都好互相照應。
那管家走後,華天風笑道:“真是僥倖,送出了小還丹;卻得來了解藥;可見天無絕人之路,好心終有好報。只是大丈夫講究恩怨分明,我這回卻是糊里糊塗的受了人家的恩惠了。”原來這解藥燒成了灰燼之後,功效恰好相當於兩片小還丹,華天風仍然可以按照原來的計劃醫治,但只因不知恩人是誰,故此耿耿於心。
江海天笑道:“碧妹:我說對了吧?我說那歐陽婉是送解藥來的,你最初還不相信呢。”
華雲碧冷冷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江海天道:“怎麼只是對了一半?”華雲碧道:“解藥的確是解藥了,但那送藥的蒙面女子卻未必就是歐陽婉!”江海天道:“那管家不也是說,這蒙面女子就是曾經來過這裡的女賊嗎?還不是歐陽婉?”華雲碧道:“他只是說身材相似而已,而且冒充我的那個女賊到底是不是歐陽婉,也還未能確定呢。”
江海天笑道:“你忘記了你說過什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