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人還好好的,孫婆子卻不見了,讓許氏心裡發慌,於是決定敲山震虎,試探蘇慈。
讓她感到恐懼的是,蘇慈不但早就知道了,還能不動聲色的把孫婆子換了,可笑她還在暗暗得意。
春水給她的不是旁的,是孫婆子承認謀害主母的口供,上面交代的清清楚楚,把她是怎麼吩咐她下毒的,說的一字不落。
抬眼看著蘇慈,這個她從沒有放在眼裡的鄉野村婦!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沒有了解過她,以前的蘇慈很佛系,無論她怎麼刁難她,她都能不動肝火,神色如常的和她對話。
現在想起來,以前的她是沒有頂撞過她,總是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可她每次給她準備的狂風驟雨,最後都不知不覺的化成了綿綿細雨,當時的她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這個婆婆拿捏住了她。
回頭想想過去種種,驀然發現,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她之所以能佔上風不是她有多高明的手段,而是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不屑與她鬥個口舌高下。
許氏不由得滲出一身冷汗,蘇慈知道她想做什麼了,是不是要報復她了?
看著托盤裡抄錄的孫婆子的口供,這是抄了多少份?居然要她撕著玩,真的去哪了?
蘇慈看著許氏五彩繽紛的臉色,眼裡帶著不屑,難怪做妾都做的這麼失敗,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敢囂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許氏出身普通,許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只能算小富之家。
靠著一張面若桃李的臉,勾的當地世家,於家的嫡次子於正對她念念不忘。
以她的身份,做妾都是高攀,無奈當時的於正被她迷的五迷三道,兩人早就私相授受,珠胎暗結。
於家老夫人最寵這個小兒子,見不得受一丁點委屈,他又是老兒子,上面有嫡親大哥繼承家業,用不著他多麼上進。
心一軟也就應下讓許氏進門做貴妾,可許氏是個貪心的,趕在主母前面生下庶子後,覺得自己有了籌碼。
多番挑釁於正的正妻呂氏,呂氏出自大家,開始根本沒把許氏放在眼裡,一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不配與她較量。
許氏爭得是於正的人,呂氏爭得是於正的身份,可這一切都在於洛寒出生後,發生了改變。
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於洛寒出生後,於家老太太把這個小兒子的長子看成了心尖尖。
許氏母憑子貴,又有於正的偏愛,在於家很是風光了幾年。
於洛寒三歲時,於正的嫡子於洛璞出世,讓許氏有了危機感。
無論是她還是於洛寒,在呂氏和於洛璞的面前,都被壓的死死的。
心思本就毒婦,又怎麼會安於一隅,便和呂氏斗的勢同水火。
於洛璞四歲那年的夏天,她在花園裡散步,遇到落單的於洛璞。
看四下無人,惡向膽邊生,把於洛璞提起扔進了池塘。
剛扔下去,就聽到紛亂的腳步聲,嚇得她趕緊逃了。
結果可想而知。
於洛璞不但沒被淹死,還指認了她,同時呂氏因為兒子落水,急火攻心,人一下子暈了過去。郎中診治後說呂氏被人下了毒。
一番查證,矛頭都指向了許氏,許氏渾身是嘴也自證不了清白,許老夫人大怒之下就要把她杖斃。
八歲的於洛寒挺身擋在許氏身前,自請離府,承諾永不踏於家門,和於洛璞爭家產。
許氏開始還覺得一切都是緩兵之計,於正不會讓他們母子流落在外的。可她忘了,於老夫人可是於家上一輩裡的宅鬥冠軍,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前腳剛離開於家,後腳四個傾國傾城的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