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洛寒臉上並沒有吳佩儀的輕鬆,反而一臉凝重。
據他所知,那個趙將軍是安順侯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進上京後又娶了安順侯一個寵妾的孃家侄女。
而安順侯府的嫡女嫁給的則是三王爺裕王為正妃,五年前十幾個皇子攪進奪嫡之戰,三王爺是最有希望問鼎的那個。
結果遠在稷山的稷山王因為護邊有功,在驃騎大將軍的支援下穩穩抓住了東雍的兵權。
驃騎大將軍的女兒對稷山王芳心暗許,情願入府為側妃也要嫁給稷山王。
稷山王一下子有了與眾皇子一爭的底氣,從而逐漸有了自己的勢力。
吳佩儀孃家不顯,吳文華不過是個諂媚之徒,能把女兒嫁給稷山王為正妃除了倚仗吳佩儀的美色,更重要的就是當時的稷山王名不見經傳。
側妃入府,形勢逆轉,稷山王的兩位側妃、妾室都是孃家可為他所用之人,當時吳佩儀的王妃之位搖搖欲墜。
若不是有於洛寒為她從中籌謀,她早就死在後院爭鬥中。
趙將軍多年來雖沒有建樹,可也不是出頭鳥,今日他能一朝落魄,這裡面會不會有別人的手筆?
吳佩儀見於洛寒擰眉越皺越緊,開口問道:“可是哪裡不妥?”
哪裡不妥?哪裡都不妥!
可是他又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在哪裡。
大長公主的地契是蕭錦辰給的,趙將軍的妻兒欺壓百姓也是事實,兩者看似毫無關係,可他覺得背後好似有雙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一切。
不然怎麼解釋,大長公主那些罪證。
罪證早就在大長公主手裡,好似她在等將軍府來人找事一樣。
揉了揉眉心,說道:“無事,一切有我,儀兒放心便是。”
吳佩儀抓住於洛寒的手,“阿寒,朝堂之中貪官汙吏數不勝數,如今又是國庫空虛,我們是不是可以效仿先皇?”
先皇在世時,朝堂裡貪官盛行,可每每國庫用錢時,就會有那麼
一兩個貪官落馬。
拔出蘿蔔帶出泥,但凡有貪官抄家,後續就會有一大批人牽連其中,如今想來,先皇這招妙啊。
把那些人當做肥羊來養著,一旦青黃不接便殺一隻來吃,既可以敲打百官,又可以解燃眉之急。
吳佩儀覺得他們也可以效仿先皇,拿那些貪官開刀,名利雙收啊!
於洛寒點了點頭,能那麼痛快的搬下聖旨,也是有這方面的考量,更何況,趙將軍這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早點除掉也好。
吳佩儀眼裡精光閃過,絲毫沒有注意她在親兒子面前與於洛寒拉拉扯扯有何不妥。
小皇帝垂著眼眸,看似是在看書,垂下的睫毛掩飾住了他的神色。
……
“今日之事,多謝蘇東家。”趙祈安恭恭敬敬的對著蘇慈鄭重一禮。
蘇慈一笑,“趙大哥不必客氣,說來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並不是為了你。”
趙祈安是個長相憨厚的男子,聽到蘇慈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豁然一笑。
“不管蘇東家為了什麼,我是切切實實的得了好處,若是沒有蘇東家,我這輩子都出不了這口惡氣!”
蘇慈看著桌子上的銀票,“這些銀票是你還得的,我不要,你拿回去吧,這個,”
說著,拿出一個小瓷瓶,“李嬸可好些了?”
趙祈安看到瓷瓶後,眼裡帶著感激,“蘇東家為我母親費心了,沒有蘇東家,我孃的病不會好的那麼快,我無以為報,這些銀票您一定要收下”。
他娘常年鬱結於心,還有一口咽不下,發不出的怒氣。常年臥病在床,一場風寒來勢洶洶差點要了她的命。
幸好蘇慈出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