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笑眯眯的看著不遠處衣衫殘破不全的一群鼻涕孩圍著空地外樹旁的馬車直轉,眼睛緊盯著那些馬稀罕的不得了,一副想靠近又怕被咬的糾結樣。想起前幾年還是大夥合力把蠶繭緊趕慢趕的送到縣裡才能換得到錢,現在都有人上門來收了,不只價比從前高,還不用再辛苦的千里送蠶繭了,自己這村長做得也算對得起鄉親們了。
“這批蠶繭雨水充足,氣溫也算不得多高,桑葉長得好,蠶也長得好,蠶繭比起上個月好多了。”林木旁邊的老人說著這話,滿是皺紋的臉上也是笑眯眯的。
老人是前任村長,雖然早已退了下來,但村民還是會叫他一聲老村長,在村裡頗有威望。現在村裡有些事村長單獨決定不了的,還是會找上他和村裡一些年長有點見識的老人。
坐一旁的人附和著點頭,他們這裡的人多數都是靠養蠶維生,眼看賺了錢,心裡否提多高興了。
“都來這麼會兒了,怎也不見你家林小子?”有人看了看四周,問向村長。要是平時,他早跟前跟後的忙開了,哪像現在連個影子也不沒有。
林木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到易丫頭那了。”
老村長臉上的笑容略頓,“說起易丫頭,有些天沒見她了。”這孩子,性子也太懦弱了些。村裡的人不待見她,這些年她是越來越少出門了。
林木:“……”
以前還有個易先生,易先生一走也就落下了她獨個。偏她母親又是個賣身到地主家的,親人在哪都不知。易丫頭可真真是個沒親沒故的孤零零一個小姑娘,不也是個可憐人。只是在村裡人來說,她母親去了,她就是個可憐人,易先生一失蹤,流言就變了個樣,可憐人成了克母克父的不祥之人。
雖說易先生只是失蹤了,大夥心裡也沒個底。村裡人也不是沒找過,第一年他沒回來過年,大夥在年後就打聽過了,只是也沒個線索,最後不了了之。隨著一年年的過去,大夥心裡的想法也越來越多,有人說他是在外面安了家,不回來了,有人說他也許是得了病或是出了什麼意外死了,眾說紛紜,也沒個準信。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大夥有默契的靜了下來。
良久,有人喃喃問:“你們該怎麼辦好呢?”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明,但大夥兒都心知他要說的是什麼,這流言在村裡是越發的大了。林木和老村長不吱聲,只是臉色俱是往下沉。
“要不……大傢伙湊點錢把她打發走?”說話的人見前後村長的臉色有點猶豫,知道這事有點缺德,村長他們也許會反對,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說了。
聞言,大夥都看向他,又轉頭看了看前後兩任村長。
又好一陣沉默後,林木才深深吐了口氣,“打發到哪去?大家都知道她的情況,哪還有別的親人?”
身為村長,林木早知道村裡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只是於公於私他都不會這麼做。要是易丫頭還有親戚也就罷了,只是……
“可把她留下,放這麼個人在大家眼皮底下,大夥整天提心吊膽的也不是辦法?別看大家平日裡都當沒事人似的,其實心裡都實實在在的憋得慌。”
“她不是還有房子田地嗎?咱村雖說沒人出得起這筆錢,但大夥都湊點,總不至於虧待了她,讓她白身離開。”
“村長,讓她走了吧?”
越想越害怕,好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言的,也就越說越激動。有些人沉默著,任由他們說。
“把一個小丫頭趕走了,不是把人家往絕路上逼嗎?別說她一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哪怕是個大小夥子,我林木也做不出這事。就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我也不能做這缺德事,你們別忘了易先生夫婦是怎麼對大夥兒的?易先生要是有哪天平安的回來了,大夥該怎麼向他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