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卻仍舊昏迷著,這個人的臉上居然還蒙著黑布。
一把扯落黑布,她震驚了,震得目瞪口呆!
不是為她殉情的男人。
居然是連無赫!
——成了她肉墊子的連無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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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懸崖掉下來,被她壓壞了,連無赫傷得比她重,一直未醒。她觀察了四周的地形,想著附近或許有人家,或者有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境,再不濟總有一個山洞,畢竟戲摺子裡一向都是那麼唱的。
可是,事實證明,並不是所有的崖底都和戲裡唱的那樣,有人家、有仙境、有山洞,就連半個茅草屋都見不到,這隻能說明她和連無赫運氣太差。
不得已之下,她勉強撐著身子把連無赫半拖半扶到附近的一條小溪旁邊,讓他靠著溪邊的一棵半大不大的樹,撕了自己半根袖子,到溪中浸溼,替他擦淨臉,順便查查其他有沒受傷的地方。
連無赫跟著她一同跳下懸崖,她是相當震驚的。
殉情?
這倒不至於,一個心裡裝著其他女人的男人,憑什麼為她殉情。
擦淨他臉上的汙泥,雲初君忍不住想到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其實連無赫是想英雄救美的,無奈懸崖太深,武功太淺,賠了夫人又折兵,運氣不好成了她的肉墊。
不管他是如何跳下來的,還是要等他醒來問個明白。可是,過了一個多時辰,連無赫都沒醒過來,到了中午,居然還發起了燒來,口中一直昏昏夢囈。
雲初君蹲在他面前,十分鬱悶。戲裡不都是這樣唱的麼?男女雙雙落崖,一,要麼全軍覆沒,兩人全死了;二,要麼兩敗俱傷,但是傷得比較重的一定是那女的,發燒的全身發冷發熱發病的作惡夢的也一定是那女的,照顧的一定是男人。
可是現在,委實和戲裡唱的不一樣。
就好比現在,連無赫發燒了,全身忽冷忽熱,還做惡夢,她就是他的親孃,替他擦汗舀水喝,什麼都待她服侍。
到了晚上,連無赫終於退了點燒,唯恐他再發燒,雲初君靠在他旁邊對付睡了一會兒。睡到一半,模模糊糊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驚醒,下意識看向連無赫,人依舊未醒,卻在喊:“……娘!”
天噯,又在說夢話了!
雲初君揉著太陽穴,恨不能立刻搖醒他。雖這樣想,但還是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呼,終於退燒了,可是,他能不能別再喊娘了?
“喂!連無赫!”她拍拍他的臉,試圖喊醒他。那人卻一直沉浸在夢裡,“娘……娘……小艾……”
雲初君很煩很鬧心:“連無赫,你別再折騰我了!”
真是身心俱疲吶!
煩躁地往旁邊一坐,卻被扯住了頭髮,她痛得大叫:“哇!我的頭髮!”噝噝,痛死了!
雲初君小心翼翼地側臉,看見自己的頭髮竟和連無赫脖子上的一根鏈子纏在了一起,她恨恨地扯過他的脖子,從他衣領內撩過鏈子,是一淡青色的條玉鏈子。
……這條玉鏈子看得似乎很眼熟啊!
雲初君看得皺眉,不由再湊近仔細地瞧了起來。
總覺得很眼熟,在哪裡見過……
正看得入神,昏睡中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精準地對上她的眼珠子。
“你做什麼?!”
這一聲冰冷刺骨,飽含殺意。
雲初君一聲驚喜:“啊!連無赫!你醒了!”激動過頭,連帶著扯上了頭髮,痛得她眼淚汪汪,“……你等等,等等!別動,哇哇哇!叫你別動啦!頭髮攪上你的鏈子啦!”
剛從昏睡中醒來的連無赫愣了半天,幾乎沒有距離地看她心急火燎地扯著她的頭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