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致遠見機會難得,抄起步槍就衝了過去,拿槍口抵在了乾屍的腦門上,這種近距離的轟擊,就算開不了瓢也差不多了。
“我自己來!”阿天低喊了一聲。
致遠一愣,收回步槍,但是沒動地方。
阿天右手發力,竟稍稍把乾屍提了起來,在我目瞪口呆之時,阿天猛地舉起左手,將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來的魚骨匕首重重插進了綠毛乾屍的腦門裡,一股紫黑的液體順著匕首流出來,後者劇烈抖動了一下,接著四臂跟身體都軟了下來,阿天一鬆手,乾屍就癱到了地上。
我們衝過去,看到乾屍徹底斷了氣,阿天一臉茫然的站在乾屍旁邊,完全不像平時的風格。
“這玩意兒從哪來的?”致遠問。
“看樣子是鬼子從深淵裡找回來的。”卓宇說。
我問阿天:“你認識這個乾屍?”
阿天看看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他不會說,問了也白問。
“有問題!香味過來了!”卓宇突然喊了一聲。
直到這時我們才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忽略了跟蹤者。我們以最快的速度用溼袖子捂住口鼻,然後緊緊靠在一起,互成壁壘。
“我有一個主意,咱們可以詐昏。”卓宇說。
“就這麼辦,都躺下,一定要捂好口鼻,千萬別弄假成真。”老九說。
我們會意,接連躺了下去,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我心想,這次那個跟鍾向東裡應外合的傢伙該現身了吧。
時間分秒過去,我微閉著眼,耳朵一直留意著四周的狀態,大約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我隱約聽到幾聲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過來,我胸口突突直跳,生怕對方一不做二不休給我們來個集體掃射,那真弄巧成拙了。
我估摸著距離,聽到腳步聲離我們不到五六米時,猛地爬起來拿手電朝腳步聲的位置照去,其他人差不多也在同一時間爬起來,在斑駁的光影裡,我看到一個怪物,很像脫水後的賈四兒,它沒穿衣服,光溜溜的皮包骨頭,弓著腰,縮著脖子,眼神躲躲閃閃,全身都是突出來的骨頭茬子,比非洲難民還誇張,尤其是那張絳紫色乾枯的臉,我曾在實驗室與之四目相對,至今仍印象深刻。
我們愣了幾秒鐘,阿天一個箭步衝過去,兩招就把它擒住了,畸形怪物扭曲著身子,嘴裡發出‘咻咻’的怪叫,聽得我頭皮發緊。阿天兩眼緊盯著畸形怪,彷彿要把它看穿一樣,怪物只顧著扭曲反抗,腦袋幾乎要縮排脖子裡。
“這什麼玩意兒?能算人嗎?”致遠問。
卓宇說:“是人,就是它和鍾向東裡應外合,躲在暗處裝神弄鬼,它身上的腥味錯不了。”
致遠說:“人能長成這樣真他媽不容易了,宰了完事了,看著太堵心了!”
老段說:“它還有用,我們還得用它把鍾向東釣出來。”
這時候香味已經完全散盡了,我們朝四下張望了一遭,絲毫不見其他人影,鍾向東可能已經從這個地下空間逃走了。
“我草!有情況!”致遠突然吼了一嗓子。
我身體一個激靈,四下張望,沒見任何異常,我問他:“出什麼事了?”
致遠說:“別出聲,仔細聽聽,附近有‘咔哧咔哧’的動靜。”
我豎起耳朵,果然聽到致遠形容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從來沒聽到過。
“這邊。”阿天手抓著畸形怪物走到飛機側翼下面說。
我們衝過去,看到出問題的是居然是那兩個被阿天打昏的日本兵,我描述不出眼前看到的景象,只能說眼下這種狀況跟賈四兒死後很像,這兩個日本兵的身體正在不斷脫水乾枯,幾乎在幾分鐘中就變成了兩具乾屍。
我們面面相覷,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