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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沒有再說什麼男女受授不親的大道理。

落月的思想到現在仍然是一片遊離,她的腦海裡仍然不斷回放著十年死去那一瞬間的畫面。

那種奇異的,卻能將自己的情緒完全融入其中的怪異感覺,難過與心疼,還夾雜著些許的慶幸。

那兩個人中,沒有她,不是麼?

她一直過得很渾沌,除了練劍,還是練劍,除了想打敗夜白,還是打敗夜白,她的人生裡,似乎除了夜白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規劃。

如今她終於有時間來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她愛夜白嗎?愛一個人,是可以深刻到為另一個人放棄生命,放棄自己曾擁有的一切,她做得到嗎?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甚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要一個自己喜歡的夜白,還是要一樣永遠得不到的玩具。

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以至於她必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理得清楚。

晨殤意外的沒有像以前那般吵吵鬧鬧,他只是不緊不慢的馭著馬,懶懶的將下頜搭在落月的肩上,眉目裡一片奇異的平靜。

原本只需兩日的行程,幾人用了三天的時間,才走回聖仙城。

陋居仍然沒有什麼變化,原先的庭院被劈了夷成一片平地,旁邊的石碑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字:劍舞。

果然是碎玉的調調,狂放而不失文雅。

晨殤進宅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以前落月住的房裡跑,果然,那架玉琴端端正正的擺在琴案上,一看就知道是長期打掃收拾,一點灰塵也沒有。

一道細小的灰影從窗外躥過,速度很快,晨殤猛的抬頭,伸手虛空一抓,那小小的影子便被他凌空抓了回來。

“喵!”一聲細小的貓叫,它在他手裡扭了扭,湛藍的眼珠子愣愣的盯著他。

是隻流浪的白貓,身上的皮毛被塵土染得髒兮兮的,瘦小的身體皮包著骨,像只白色的耗子一般。

“原來是隻小貓。”晨殤看了它半響,它眼珠子一轉不轉,帶著好奇與探究,似乎沒有一點點害怕的情緒。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晨殤摸著它小小的腦袋,引得它又叫了一聲,聲音細軟楚楚可憐。

晨殤舉起它,它在空中似乎毫不害怕,依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晨殤。

晨殤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陽光:“以後你跟著我好了,我會讓你吃的飽睡得香。”他歪著頭想了想,“你就叫白白好了。”

小貓喵的一聲,用尖尖的牙齒颳了刮他的指頭,很輕,癢癢的,沒有下重口。

陽光暖熙,碧水澄澈。

院子被夷平了,原來的小泉還是留著的,晨殤舒服的躺在長椅上,白白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在他的膝上捲成一團,輕聲的打著呼嚕。

落月坐在琴案之前專心的彈著琴,從武林盟回來之後,她便不再熱衷於練劍,而是跟著碎玉學起了撫琴。

第一首學的曲子,就是《鳳求凰》。

不同於晨殤的笨拙,她學得很快,前幾次還比較生澀晦斷,後來便漸漸熟絡了起來,逐漸彈出連貫的曲調。

她的生活太過單一,如今她想著法子,想在自己的人生中加上一抹色彩。

一抹除了夜白以外,屬於自己的色彩。

也許夜白不喜歡她的單調無趣,她可以學很多東西,她的天賦很高,否則又怎能成為無聖宮的少主呢。

碎玉坐在她旁邊,手裡執著一把精緻的紙扇,神采翩翩淡雅出塵,他看著落月下指撫弦,偶爾伸出手來,用扇子敲一敲她的手,提示哪裡指法不對。

夜白從門口一路緩緩走了進去,路上沒有人阻攔,也沒人通報,只要看過他的人,都傻傻的立在那裡,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