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淡淡的馥郁之氣。
無蓮高高坐在聖座上,流風坐在她右側,落月坐在她左側。
落月想起了她和晨殤一起在山下過的那個生日,很冷,漫天白雪,但他卻覺得很溫暖。
擁擠的人群,喧鬧的聲音,還有那些人或卑微或貪婪的看著他們,落月覺得,那樣的生日,是最平常的,卻也是最溫暖的。
無聖宮每年給落月慶生,隆重而盛華,但是也嚴肅端莊,少了一份那樣的自在。
絲竹聲聲,無數宮女悄無聲息的穿稜在無聖殿中。
落月面前堆滿了許多禮物,她很禮貌的向每個送上賀禮的宮女微笑,然後回禮。
“月兒。”所有的宮女都退下去後,無蓮輕聲的喚著落月。
“姑姑。”落月側身看著無蓮。
“月兒又大一歲了,這是姑姑送你的禮物。”無蓮臉上的微笑端莊雍容,她將手中精緻的白脂玉瓶遞給落月。
這是神晶露,無聖宮至寶,服用之後修習一日千里,無蓮每隔兩年,便會送她一瓶神晶露,她是無蓮一手帶大的,她對夜白的心思,無蓮又豈會不知。
“謝謝姑姑。”
無蓮微笑著點點頭:“我們看歌舞吧。”
“宮主。”夜白突然走到大殿正中,“夜白還有賀禮沒有奉上。”
流風一向無緒的臉上有了些許波動,無蓮驚訝的看著他,落月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認為自己聽錯了。
她的每一次生日,夜白從來都沒有送過禮物,只除了,她下山的那一次,他帶著禮物來,說是替宮主送禮。
夜白緩緩走上臺階,一步一步不緊不慢,落月卻覺得這中間的時間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夜白的臉上帶著笑意,彷彿是世上最完美的情人那般,只是,他的眼中沒有情人的那股溫暖。
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被放在落月手心,夜白好聽的聲音響起來,近在耳邊:“請少主回宮之後再開啟。”
看著悠然轉身黑髮紅袍的夜白,落月的臉紅了,手裡緊緊的攥著那個檀木盒子,攥得出了許多汗。
歌舞表演了些什麼落月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去聽,連伏珠精心準備的慶生宴也食不知味,她的目光總是控制不住的瞟向夜白,夜白靜靜的坐在那裡,指尖捏著碧綠的翡翠杯,優雅的淺啜著杏花釀,眉間神色閒散慵懶,傾國傾城。
只是從頭至尾,他再也沒有看過落月一眼。
這是落月所過過最漫長的生日慶宴,等得所有人都散去,落月一路小跑回了寢宮,她攤開手,那個檀木盒子已經被汗浸成深棕色,在宮燈的暖光下微微反出微弱的光。
她的手有些發抖,精緻的鎖釦她摳了許久,才摳開來,開啟盒子,她愣住了。
那是一副精緻漂亮的耳墜,耳釘處是銀絲勾勒的星星,細細的銀鏈下面,吊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晶石,在白色的狐毛襯絨間,散發出柔和的螢光。
心跳少了一拍。
落月突然跑到梳妝檯邊,拼命的翻找著所有的首飾匣子!
直到所有的首飾都被她翻了出來,亂七八糟的攤成一堆,她終於在一個角落翻到了那隻簪子,素白的玉簪簡單大方,簪尾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和耳墜上的墜珠相互輝映,泛出盈盈柔光。
落月緊緊捏住那支簪子和那對耳墜,然後向杏花林跑去。
“少主!”剛剛才忙完的伏珠被落月撞得一個迸裂,這麼晚了,她跑得這麼急要幹什麼?
搖了搖頭,伏珠揉著發酸的胳膊進了寢宮。
明月皎潔,灑下水銀般的光華,靜靜的罩住那片杏花林。
夜白果然在裡面,這是他除了看書習術之外最喜歡呆的地方。
他仍然捏著酒杯,右手執著一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