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原地!一旁同樣侍候御書房的宮女強忍著哆嗦,伸手把這名小太監拉回門外。兩人互視一眼,分明見到對方發青的面色和嘴唇,齊齊低頭站立,低頭戰慄。
穆小魚聽了這話卻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恭敬道:“聖上聖明,奴才不敢。無論聖上有何想法作為,我等只需服侍便是。”
若是尋常大臣在側,聽到穆小魚這句話,身上的篩糠不會比一旁嚇得不敢寸動的太監宮女更少!穆小魚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是順從天子的意思,可仔細琢磨,分明就是說,杯子都是你摔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怕死!
天子冷哼一聲,接過了穆小魚手中的杯子,飲了一口杯中的溫茶,道:“難道這世間只有你這麼個奴才才能領會朕的意思?我為什麼把所有權利都放給他們?就是為了讓幾方互相監察,互相看守,為了爭奪朝堂上更多的位置而盯住對方的貪贓枉法不作為!可是現在,那幾個混賬,除了各自使小手段玩陰謀暗殺在朕的面前相互誹謗,還做過什麼事情?他們怎麼可能讓朕滿意!都是些小肚雞腸鼠目寸光之人!”
穆小魚低頭不語。
“你說,他們現在不聽話,玩陰謀,朕該怎麼辦?”
穆小魚道:“聖上不想他們耍手段,讓他們耍不了手段便是。”
這句話完全就是廢話,天子揮手道:“別和朕玩這些文字遊戲,有什麼想法說!難道你要學哪些沒有的大臣嗎?”
穆小魚想了一下,這才敢開口道:“陰謀陰謀,自然就是在陰處暗處謀劃的東西。若是讓他們所有的算計都放在陽光之下,絲毫不得隱瞞,便就沒了陰謀。”
“哦?”天子奇道,“沒想到你還頗有心思,比上那些人倒是不差。你說,如何讓他們不得隱瞞?難道讓他們天天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辦公?”
“聖上聖明。”
聞言,姜克雄一愣,然而旋即便明白了穆小魚的意思,喜怒交加之下哼聲道:“沒想到你這下人心思竟然比那些所謂的老爺不低,看來讓你當總管好像也有些屈才了。”
穆小魚自昨晚一來從未心慌,他絲毫不怕天子的怒火,因為這都是天子對世事不治而怒。一夜出了這麼多事,天子除了對那三個重臣發發火,卻是沒有拿下任何人的性命。這姜克雄不是暴君,穆小魚心中有數。可是這句話一出,穆小魚後背驟然溼了個通透!閹黨不得有實權,這話雖然糙,但卻是史上流傳下來不知多少年的鐵律。天子現在提這個,難道為了防止宮闈之亂……
絲毫不敢懈怠,穆小魚急忙道:“奴才少懂文史,不明道理,自然是不能做決斷的。奴才這輩子唯一的本事就是服侍陛下,若是不服侍陛下,奴才也是枉活人世。奴才也擔心,若是換了人服侍陛下,陛下是否習慣?”
天子對穆小魚這番話不做任何表態。思考了一陣,道:“傳朕的旨意,著郭奇士,慕容馳,莫高知立即進殿!從即日起,此三人一切公務全在朕的御書房中進行,若是在御書房外做了任何公務相關的活動,立即以叛國罪處置!宮中為他們三人備上一間房,若是公務繁忙,一切休息也全在宮中進行!”
說罷,再飲一口溫茶,狠狠地又把這琉璃盞怒摔地下拂袖而去。
地上只有琉璃盞的粉末,卻沒有一絲水跡。穆小魚竟然完全判斷出天子將飲下多少,杯中的茶水,竟然都是讓天子飲完之後恰好摔了杯子發洩的水量!
天子走後,便由穆小魚做下安排。也不對那些心神不寧的太監宮女遷怒,聖旨安排結束,又特意囑咐不要打掃地上的碎片,直接搬來三個繡墩,三位大人來了以後直接在繡墩上辦公。
議事殿,三名難兄難弟老實地罰站。
慕容馳已經年近五十,是七星將之中年歲最長之人。外貌看上去五大三粗,完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