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體會得到對方的情緒,但他並沒有發怒,而是藉著低頭品茶的機會舒緩了一下心頭的火氣——不管阿亞克辛龐蒂馬熱有多麼討人厭,這個好事的傢伙畢竟是當世三大通訊社之一的掌門人,他的舌頭和手裡的羽毛筆相當於一直佈置在坦法邊境上的法蘭正規軍。
“其次……”安魯的大家長把玩著手裡的骨瓷茶杯,這個精緻的小玩意的價值足以抵得上那個波西斯城鎮所有人的性命。“其次就無可奉告了!因為……我已責成安魯軍統當局和水仙騎士團駐安魯哈啦大本營成立專案調查組,這次事件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軍事機密,這裡不便多說,我只能……”
“可剛剛您說這是一次治安事件,與軍事無關……”
突遭搶白的泰坦攝政王把茶杯推到一邊,他惱羞成怒地瞪著坐態安然的法蘭人,在沉默半晌之後,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終於又把“一千八百多條性命”拿在手裡:
“閣下,您應該明白無可奉告的含義,等到水仙騎士團的軍法處和最高軍議庭對此事做出判決,我一定會派人通知您!”
龐蒂馬熱爵士點了點頭,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偽君子是當世之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對待這樣的人並不能太過份,與其考慮得罪泰坦攝政王的後果,還不如給自己買塊墳地來得簡單。所以……鑑於一個國際通訊社的立場問題,再加上法蘭與泰坦“睦鄰友好”這個大的原則,這次非正式的採訪應該也必須告一段落了!
“最後一件事,尊敬的攝政王殿下!”阿亞克辛社長終於換上一副滿懷關愛地嘴臉:“想必這個時刻對您來說一定極為困難,儘管貴國的軍情部門把保密工作做到家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王妻殿下遇襲重傷這件事……”
“夠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終於發作,他像一頭瘋虎一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連帶那頭沒有生命地冰熊也突然變得猙獰可怖。
泰坦攝政王手按從不離身的元帥劍,他瞪視著顯然極不受歡迎地法蘭客人。直到對方在他的注視之下膽怯起來。
“抱歉殿下……請原諒我的冒失……抱歉……”龐蒂馬熱爵士雙手緊抓坐椅扶手,直到剛剛,直到猛獸露出血盆大口和滿嘴獠牙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暴徒,他得承認自己在採訪的時候過於忘形,他甚至忘記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是如何走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
“說抱歉的應該是我……”一直陪同旁聽的羅蘭娜葛苔亞奧熱羅男爵夫人邊說邊放下了手裡的史籍。她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隨時都可能發瘋發狂的攝政王。——“爵士閣下,如果再沒有什麼旁的事情,咱們就到這裡為止吧!”
“是的是的……當然……”龐蒂馬熱連連點頭,他地態度也變得太快了,快得讓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沒辦法發火。
帝國攝政王走出會客室,一直守在門邊的軍情副局長就笑臉盈人地靠了上來,但奧斯卡並不領情,他一把提起盧卡斯的領子:
“我會永遠記得是你安排了這次會面,你知道那個法蘭人拿我當什麼嗎?小丑!他拿我當小丑你知道嗎?”
“殿下……殿下……我喘不上氣啦……”盧卡斯自然會在這件倒黴事上發表意見,他一味求饒。試圖讓盛怒中地主人平靜下來。
“哦啦……滾出我的視線!”奧斯卡果真丟開可憐的大學畢業生,可難纏的軍情副局長又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我地殿下!您只要給我一分種,然後你要滾我多遠我就滾多遠、你要滾多高我就滾多低。你……”
“別胡扯!”奧斯卡沒來由地一陣心煩,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奉承、更不需要拿身邊的人尋開心,他只是……只是憤怒!尤其是在有人提醒他妻子受到侵害的時候。
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