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瞠目結舌地立在一旁,終於恍然大悟搞明白邢歡姑娘為什麼要戴個薄紗出門了,原來不是為了配合江湖流行風拗造型啊……從她臉上這被施虐的痕跡看來,她跟著悟色大師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第十九章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重重悶響聲讓悟色反射性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因不規則睡相而鬆散開的衣裳沒機會整理,一抹陰影立在了他的床頭。
他眯了眯惺忪的眸子,在昏暗中費力捕捉來人的五官特徵,但很快對方就主動出聲替他解惑了。
&ldo;我聽見了。&rdo;
陰沉沉的嗓音,伴著窗外傳來的破音雞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仇恨氣息在瀰漫。他轉了轉睡到痠疼的脖子,順勢靠向床邊,沒精打采地斜覷著面前聞雞就起舞的邢歡,&ldo;什麼?&rdo;
&ldo;你說&l;死女人!你再敢在任萬銀耳邊吹枕邊風,我就讓你血染綠袈裟&r;,你竟然騙了我,還想殺我滅口!&rdo;
&ldo;是夢話。&rdo;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ldo;你做夢都在殺我?!&rdo;
&ldo;是我做夢都在想你,可見貧僧有多內疚。&rdo;他語重心長地嘆,表現出了真誠地懺悔。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悟色曰:孔子說的對!
他記不清迄今為止究竟得罪過多少女人,但邢歡絕對是像背負著所有女子仇恨而來的。距離從神醫那回來才一天,他已經受夠了冷戰的滋味。得罪她的下場就是洗冷水澡、吃冷飯、挨冷眼、聽冷言,沒有七月流火,直接領教三九嚴寒。
身為一個出家人,這些他都忍了,就當是在苦行。然而,當她嘗試對著任萬銀吹枕邊風企圖壞了他的騙財大計,那是可忍孰不可忍!
&ldo;想我也是因為日有所思地想殺我!&rdo;她氣鼓出眸兒,宣洩著不滿。原以為他們是無嫌隙的合夥人,除了物件不分你我。結果呢?結果他計劃任何事都把她排除在外,還把她視作和老乾爹同一類的傻子,挨個騙。
此仇不計,枉費她在放羊界縱橫了那麼多年。
&ldo;歡歡妹妹,大家那麼熟了,你就不考慮給我一個恕罪機會,讓我重新樹立形象嗎?&rdo;死女人,不該清醒的時候那麼清醒做什麼?
&ldo;吶,別說我小心眼,我跟那些長得像你死去未婚妻的女人不一樣,我很大度的。你要機會我就給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補償方案。&rdo;維持陰沉姿態也不是件簡單的事,繃緊全身站得久了,還是比較累的,她邊說著,邊摸黑順著床沿入座。
片刻後,又不放心地抬手亂揮了陣,直到抓住了他的手,確認他沒有落跑機會,她才安分了下來。
可是好半晌,她迎來的只是靜默,&ldo;喂,說話呀,還沒到你做早課的時辰呢,你別裝傻。&rdo;
&ldo;不是……&rdo;他震了震,緩過神,下意識地握緊掌心圈住她略顯冰涼的指尖。被她胡亂觸碰過的胸前,還清晰殘留著那絲涼意,可氤氳進心底時卻又成了一股炙熱,灼燒著他的心肺,害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拾回鎮定和一貫的口吻,&ldo;這種突如其來的肌膚之親,讓貧僧很容易燥亂。&rdo;
&ldo;……&rdo;明知道這個人永遠不會正經,只有笨蛋才會被他的話擾得羞赧,邢歡還是不爭氣地紅了雙頰,想抽回手順便拉開距離。
結果是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他借著拽拉她指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