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的光影灑在心萍的臉上,秦天看著她在睡夢中仍有一隻手護在胸前,眼角隱約有淚花閃動,顯得無助而絕望。秦天的扶在門框之上,指甲深陷在門框的紋理之中,此時之前,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後悔以那樣的方式得到她,但是,現在望著眼前的她,他在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昨晚他絕不對那樣殘忍的對她。
追上來的可雲看著佇立在門邊的秦天,她喘著氣注視著秦天,此時這個男人的側臉流露出的竟是那樣刻骨的痛苦,這讓她有些不敢相信他會是昨晚欺侮心萍的人。
但是他親口承認了昨晚他與心萍在一起,那麼他犯下的罪便是不可饒恕的!她走過去阻絕了秦天的視線,然後輕輕把門合上,她壓抑著聲音對秦天說:“秦天,自做孽不可活,你會不得好死的!”
秦天竟淒冷的一笑:“她從昨天早上就沒好好吃過東西了,等她醒來不要喂她水,她的胃會受不了的,你最好煮些白粥讓她吃了,另外看她還有哪裡不舒服,最好請個大夫來幫她檢查一下。”
可雲望著秦天,帶著難以置信的疑惑,她字字猶如鋒利的刀鋒,彷彿要剖到他內心深處似的問他“秦天,你真讓我看不清你。既然你愛她為什麼還要傷害她?”
秦天看著眼前那扇關上的門,眼神突然變得悠遠而飄忽,“我愛她,第二次見到她之後便愛上了她,那樣柔弱無助的她讓我心疼,但是她卻恨我,從第一次見到我之後就開始恨我,我的愛沒有她的恨來得早,所以我永遠也追不上她的腳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對我的恨一點點加深,她為帝都恨我,為洪爺恨我,為蘇茉恨我,而現在,她為她自己恨我,所以我不敢再奢求她的原諒……只是,拜託你好好照顧她,她所承受的比你們看到的要多很多。”
秦天說完之後轉身離開,腳步沉重而悲涼,留下怔忡的可雲不停的思量他最後的話,而安靜的站在樓梯口的李嫂只能默默的垂著頭在心裡默唸,心萍,我可憐的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心萍發起了高燒,杜月笙知道後為她請來了上海最好的大夫,一直掛了三天點滴之後才退了燒,三天以來心萍一直昏迷不醒,而秦天便每天坐在車裡守在她家樓下,可雲再沒有放他進去,因為她知道他是心萍心裡最恨的人,她怎麼可以在她昏迷的時候讓他去守著她呢。
坐在車裡的秦天面容憔悴,下巴上的鬍渣漫延到耳邊,整個人疲憊不堪,他一隻手撐著方向盤一隻手夾著一隻煙,他並沒有抽,而是靜靜的看著煙霧繚繞,這樣他才能知道現在的一切不是靜止的,多年來嗜煙的他,食指與中指的指尖已經被煙霧燻成了淡淡的暗黃色,這時李醫生和他的女助手被李嫂從從大門裡送出來,他狠狠的抽了最後一口煙之後將煙彈了出去,二人坐到了車裡之後,秦天問:“她今天怎麼樣?”
李醫生說:“她已經醒過來了,發那高的燒幸好沒有轉成肺炎,現在燒已經退了,只是身子太弱,可又不能太補,虛不勝補啊,看樣子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李醫生說完,溫文爾雅的眼神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秦天,不禁微微搖頭,忍不住告誡,“牡丹小姐的病好了,你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倒下的就是你了。這幾天你不吃不喝的守在這,對她的病情沒有一點幫助,聽我的話,今天一定要回去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你如果真的倒下了,杜先生那裡我更不好交待了。”
“我送你們回診所。”秦天吐出這句話後,發動引擎將車子駛離了心萍的家門。
靠在床頭的心萍仍舊閉著眼睛,因為她的眼皮已經腫的壓迫著眼球使她覺得酸澀難當,可雲端著一碗參湯一勺勺吹涼了喂她喝。
可雲將一勺參湯喂進心萍的口中後,輕聲問她:“你還記得那天送你回來的那個人嗎?”可雲雖心知心萍大病剛好,不應該向她說些煩心的事情讓她再回憶起那不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