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驚雲飲了一杯酒,淡淡說道:“你不欠我的,我不出手,魔擎一樣殺不了你。”
“但你還是出手了。”寧淵輕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敵視或者友善,左驚雲救他自然有著原因,寧淵也想要知道,因為他不想無緣無故欠下一個人情。
“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麼?”左驚雲放下了酒杯,眼神也隨之落在了寧淵身上。
“不錯。”
“我想你幫我殺一個人。”
這一聲話語落下,兩人都沉默了下去。
片刻之後,寧淵方才問道:“什麼人?”
寧淵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好奇,左驚雲這等實力,要殺一個人,還要藉助他人之手麼?
聽此,左驚雲淡淡一笑,道:“太一神宗神子。”
“嗯!”
此話一出,寧淵眉頭不由一皺,注視著左驚雲,久久沒有言語。
而左驚雲卻是不在意他的目光,淡聲言道:“所以說,你並不欠我,是我欠你,喝酒吧。”
話語之間,左驚雲又是拿出了一個木碗,斟滿一碗酒推到了寧淵面前。
寧淵注視了他許久,最終還是拿起那碗酒,一飲而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神劫九重·天地不容
竹林小築之中,兩人對飲,卻是一時無聲。
關於那太一神宗的事情,寧淵沒有問左驚雲,因為他看得出來,左驚雲不願提及這段往事。
有的事情有必要問,有的事情沒必要提,左驚雲與太一神宗的恩怨如何,對於寧淵來說並不重要,目的相同便足夠了。
數杯過後,酒終盡,左驚雲也沒有拿出第三壇來,而是望向了寧淵,輕聲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麼?”
“這我倒是很感興趣。”寧淵壓下醉意,神色玩味的看向了左驚雲。
這是一個極為自傲的人,無論是先前應對魔擎時的姿態,還是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一絲傲氣。
修劍之人,若是無有傲骨,如何修得成劍?
而這位七星劍聖,北域近乎無敵的強者,自然也是有他的傲,他要殺一個人,豈會動用他人的劍?
但他還是找上了自己,那麼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不想親手殺這個人,第二,他不能親手殺這個人。
前者與後者,所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感受寧淵眼神,左驚雲不由一笑,只是這笑容之中盡是落寞,更帶著三分無力與悲涼,輕聲言道:“因為我辦不到,今生今世都辦不到,但我答應過一個人,一定要殺了他!”
話語聲中,悲意流轉,最終卻又盡數化作冰冷,徹骨的寒。
聽此,寧淵沉默了下去,注視著左驚雲,沒有言語。
是什麼樣的遭遇,放能夠讓這一個本該傲劍凌雲的劍者,說出這番自暴自棄的悲涼話語來?
寧淵不知道,但他聽得出來,左驚雲話語聲中的深深無力,那是一種人在天意下的渺小,縱然如何努力,也難以改變現實的絕望與無力。
連左驚雲這等強者,在那太一神宗面前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太一神宗是何等的強大,就好似一座萬丈深淵,不要說逾越,甚至連往前邁開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沉默了許久,左驚雲的神情方才恢復了平靜,望向寧淵,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
寧淵搖了搖頭,輕聲道:“應該問麼?”
“哈,也許不應該,畢竟無知者方才無謂啊。”左驚雲一笑,只是這笑容之中盡是自嘲之色。
聽此,寧淵不由一笑,說道:“你這般說,反倒是讓我想要聽聽了。”
這話讓左驚雲沉默了一陣,最終喃喃說道:“在當年,我的師尊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