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竟忘記坐下。
“喂,你們兩條光棍,別在我家搞同性戀啊!”向東從廚房探出腦袋。
我和高仕明對視一眼,故意做了一個熊抱。這時,潘大山進門說:“哇,搞什麼名堂?男人也抱。”我們索性不分開,像親嘴一樣,頭臉互蹭了兩次。潘大山笑罵道:“他媽的,這麼噁心!老子沒吃就想吐了。”一手一個,將我們推倒向沙發。
“開門,小皇帝回來嘍!”
門鈴響,小潘在門外叫。潘大山要去開門,向東飛奔出廚房搶在前頭。
我搖頭說:“唉,有了兒子,一家的太監。”高仕明笑得打落眼鏡。
“不準親,叫你刮鬍子又不刮。”
向東接進兒子,嘴湊上去親,腦門捱了老婆一巴掌。心虛地笑道:“這不太忙嗎?明天休息一定刮!”他那臉鬍子要刮乾淨,沒點時間真不行。
開席時,我從小潘手裡要過孩子,小傢伙居然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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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好玩吧!抓緊時間生一個,讓你媽高興高興。”向東一個個給我們裝湯,他的烹調水平大有長進。
“我要生就生個女兒,嫁你兒子,虐待你們。”我逗他兒子,“給你大伯當姑爺好不好?”
“什麼大伯?”小潘說,“你媽說你比向東小三歲呢,你三十,向東三十三。”
我的檢察官兄弟(13)
高仕明苦大仇深地長嘆,垂頭喪氣說:“不要比年紀,我三十八了,還是光棍一條。以前見別人結婚難受,現在見別人有孩子更傷心。”向東笑道:“騙誰啊你?上次去你們學校,跟我們吃飯的那個研究生,叫什麼啦?”
“周玉。”羅徵提醒了一句,繼續啃他的雞爪。
“對!周玉,戴眼鏡的。”向東接著說,“連飯菜票都是她給你開,以為我沒看見?有管家婆了訴什麼苦?”高仕明仍一臉苦相:“等她畢業,我老掉牙了。我有個同事去幼兒園接兒子,老師對他兒子說,‘去!你爺爺來接你了!’我將來就這樣。”
我喝入口的湯差點噴出,潘大山也笑得流淚,我和他碰杯說:“大山,有什麼新聞講一個聽聽。”潘大山慢條斯理用手帕擦眼淚,又擦拭一下眼鏡,把眼鏡戴好才說:“前一陣子,我去110做系列報導,有件事值得一提。一天晚上,接到報警,說是有人用假幣在個髮廊裡泡小姐,打了起來……”
“盡說些下流新聞,我不聽!”小潘抱兒子坐一邊去。
潘大山望姐姐一眼,接著說:“我們和巡警趕過去,人已經跑了,髮廊給砸了個稀巴爛。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姐在哭,我大失所望,以為沒什麼料了,陪巡警把小姐送去附近的派出所。有意思的是,一進派出所,那兩個小姐大喊大叫往外逃,樣子十分驚恐,死活不肯進去。我再三追問,她們說,看見了打她們的人在派出所裡,你們猜猜是誰?”
“派出所所長!”向東面無表情猛喝一大口酒。潘大山笑道:“原來你早知道了。”
“我就不知道!”小潘叫道,她還是聽了,“向東,你咋從不提起?又不是什麼保密的。”向東沒應她,拿煙點上。她只好問弟弟:“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你問姐夫。反正我那篇稿子壓在主編那裡,否則不是新聞了。”
我笑道:“派出所所長遇上咱們路處長,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向東說:“這種事不歸我管,我也沒過問。”
“都說打擊犯罪的力度不夠,我看打擊執法犯法的力度才不夠。”高仕明說話間,筷子夾著一塊火腿,“穿制服的犯法,比不穿制服的還要可怕,你們說是不是?小羅,我記得你做研究生時,寫過這方面的論文。”他和羅徵是師生關係。
羅徵邊吃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