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低吼一聲,抓住血刃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敢這麼說?血刃,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
如果,他能死掉就好了。
地火看著隊長,手指卻不自覺地滑向別在腰帶上的槍:
這個世界辜負了他,現在,連他的兒子都想著要辜負他。
與其讓他失望,不如任他……死亡。
「地火!」
……
「喂,地火!」
地火揉了揉眼睛,源自往事的噩夢讓他頭痛,起床氣讓他殺氣騰騰,威脅道:「再喊一聲就殺了你。」
「不想打擾,」絞肉機乾巴巴地說,伸出一根手指,指過去,「那邊,過頭了。」
地火從睡袋裡翻過身,朦朧的視線裡看見的一幕讓他直接拎著睡袋跳起來:「那是在幹嘛?」
「招待客人——臥槽他在幹嘛?!」絞肉機也咆哮起來,一個快步沖了出去。
「你們這群人……」地火啪地一聲捂住臉,呢喃,「沒救了,真的。」
他們之所以慌張,因為情勢已經扭轉:
賓尼用槍指著露莎的腦袋,帽簷壓低到視線處,也沒擋住他眼裡的寒光。
「放開他。」他說。
露莎慢慢地鬆開手,槍滑落在地上,下一秒,她突然蹲下,扭身一個掃堂腿,賓尼同時扣下槍坂,子彈砰地一聲擦著她的小腿打在地上。
露莎的身體僵住了。
她慢慢慢慢地收回腿,小聲地說:「對不起……」
五分鐘後,被放開的雷昂聽著露莎的「家長們」語無倫次地道歉,一臉無語。
露莎揉著衣角,完全是犯錯的小孩的模樣。
「我又不知道他能不能被信賴。」她嘀咕著,「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回考驗一下對方的實力。」
雷昂揉揉手臂,銀針被取出來後,他的身體完全恢復正常,連一點點傷痕都沒有留下,非常奇妙。
眼睛眯成兩條縫的男人捏著被取出來的銀針,表情像是想殺人。
雷昂認識他。
他們在養狗場見過面,這男人送給他一隻玩具蟑螂和一個蹩腳的笑話。
「誰教她的?」眯眯眼低聲吼,「自覺點,自己站出來,別讓爺找到你。」
「我。」
雷昂看見另一個年輕人說。
這個人看上去很斯文,說成是金融行業的精英都有人信,他有黑色的短髮和墨綠色的眼睛,有種近乎禁yu系的淡然。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眯眯眼卻立刻閉上嘴,將銀針扔到一邊,扭過頭哼了一聲。
場面一時安靜,有些尷尬地安靜,露莎受不了似地,抱住雷昂的手臂。
「我們去那邊,我慢慢跟你解釋。」她活潑地說,「讓你的人別跟過來好嗎?我有點怕他。」
雷昂聞言,一時啼笑皆非。
他這才確定,這女孩的種種表現都是虛張聲勢,實際上她很胡鬧,也根本沒什麼經驗。
「賓尼,麻煩你回等一沒。」他這麼說。
他被露莎拖著,直到離開一眾人的視線,露莎終於放下手。
「煩死我了,」她哀聲道,「這麼長的時間還是那麼詭異的氣氛!」
「我還在等一個解釋。」雷昂提醒她。
露莎抬起手,把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邊,道:「怎麼說?回從我的事情說起。我本來還是個學生呢,明年上大三。這群人突然出現在學校裡,把我『綁架』了——他們是我爸爸的朋友,好的那種——他們告訴我,父親死了,我應該接替他的位置。」
她說的實在簡短,而且說話的語速極快,還喜歡用不合適的詞語做許多句話的「省略」,更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