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齜牙咧嘴,為眾人慾帶走牠的新巢發出了憤怒的叫聲。
「住持,這白狐似乎不願意我們將他帶走呢!」抱著昏迷少年的僧人十分好奇說道。
「既然飲了他的血,承受了他的恩情,那就一起來吧!」老和尚淡淡一笑,手中念珠一揚,朗朗念出佛號。
望著一群人逐漸離去,小白狐偏著頭想了一下,最後溫馴地跟了上去……
第二章
那一場在寺廟小徑上的旖旎情事之所以會發生,最主要的原因不過是帝王掠奪本能中的一種,因為新鮮、因為好奇,僅僅想一嘗蘭堇這絕色少年的滋味,但這位年輕的帝王,卻沒想到最終沉淪在肉慾之歡的,卻是他自己。
當燮王劇烈的心跳、滿足的呼吸聲都恢復成原有的平靜時,他抽身離開蘭堇,離開了寺廟,回到屬於他的大燮皇宮。而不管是在寺廟裡誦經的僧人,抑或是守候在寺廟外的禁衛軍,任何人都不知道在小徑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燮王依舊是燮王,是那個舉手投足皆俊美、優雅而尊貴的燮國帝王。
唯有燮王自己明白,一切都不一樣了:當他置身在宮人成群的殿裡用膳的時候、當他置身於薰香熱油中閉目養神的時候,甚至當他夜裡埋身於美豔后妃暖玉般嬌軀裡的時候,他腦海中唯一看得見的影像,是少年絕色面孔被自己貫穿時,既激烈又痛楚的表情,腦海中唯一聽見的,是少年一聲聲融合了歡愉與痛楚的細細喘息……
堇……我的蘭堇……
燮王明白,僅僅擁有一次,是無法澆熄他胸口那股隨時要竄出的火焰。他十分明白自己內心對少年的渴望,但壓抑著沒有立刻帶蘭堇回宮這個念頭的,卻是貴為燮王的身分。
在燮國人民、大臣們面前,他或許是名正言順的燮王,但實際上,在他日夜置身其中的大燮皇宮裡,還有一個隱形燮王存在著,這個隱形的燮王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祖母,燮國的太皇太后……西峰氏。
前任燮王在殯天的三年多前就染上了病,逐漸虛弱的帝王根本無法阻止他的母親,從深宮中朕出的那隻亟欲掌權的手,短短的三年裡面,朝中大臣半數以上已經更換成了與西峰氏有血親、姻親關係的裙帶大臣。
當時身為太子的他早已嗅出陰謀的氣味,他選擇了不動聲色來自保,除了每日朕視父皇之外,他殷勤地朕訪太后,以自己一貫從容優雅的態度,坦然迎視那位七十多歲精明老婦人的眼睛。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成功地矇騙了老婦人,還是老婦人原本就屬意讓他成為一顆聽話的棋子。在父皇殯天后三天,朝臣在西峰氏的授意之下,參上了一份又一份恭請太子擇日登基稱王的奏章。
他,順利地登上燮王的位置,更在登基半年後,迎娶了西峰氏所指配的皇后。有時候,他也會為自己的幸運感到不可思議,打從他登基起。君臣同心,海外昇平、無戰無敵,最幸運的是老天連天災也沒降下一場,燮國的人民與大臣,紛紛讚揚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仁君。
燮王微笑地接受了眾人的景仰與讚美,但,只有他心裡最明白,他還不是這座大燮皇宮裡真正的主人。
當那頂蟠龍金冠戴在他頭上時,年輕的燮王已經在心中發下了誓言;或許不是今天,或許不是明天,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大燮皇宮只屬於自己,讓整個燮國只臣服在他一人的腳下。
?
「陛下,您這次召喚我來,就只是想和蘭堇大眼瞪小眼、相對兩無語嗎?」屬於少年特有的清脆笑聲,喚回了燮王縹緲神遊的思緒。
燮王心神一凝,這才發現自己和蘭堇還站在樹林間,而他的手甚至還緊扣在對方手腕上。
縱使他對這少年有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瘋狂渴望,但他知道完全擁有對方的時機還末到,於是他只能將蘭堇小心地隱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