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覲向畢摩天通和烏重使了個眼色,示意殷嵐肯定會在外面偷聽,於是畢摩天通運使豹星十四孜畢摩●消布。消除咒起,整個房間便如同一個訊息的繭房,半點聲響也漏不出去。
顏覲捋了捋,既然烏重平安無恙,那此刻他當然最關心的還是那幾個關鍵詞,“顏靈”、“顏魂”、“雷屬”。
此刻的顏覲像一個迫切的想聽昨夜正在故事進行到精彩時分,被爸爸叫去睡覺的孩子,而熬了整整一天,終於又到了晚上。他興奮的一隻手捏著一隻腳掌,盤坐在床上,身體彈著,“先從顏靈開始說吧。天通。”
烏重也興趣盎然,他的表現則是拿出一個黯如鍋灰的絨布袋子,袋子上燙金,上用篆體書了一個閃亮的‘暗’字表明出處。他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開始裹菸葉。不同菸葉不同包裝,密封得很好,裡面還有為了保溼而放置的蜂窩紋小石頭。不多會功夫,煙便卷好了。點火是個問題,烏重找了找壁爐旁邊。雖還遠沒到需要生火取暖的季節,但沒找到點火用具,讓烏重有點不開心。不過對於烏重這樣的高手來說點火實屬小菜一碟。他重新坐下,在小桌臺上鋪好引火之物後,神情更加專注了,只見他雙手對擊,他那紅如膠皮的“手套” 拳鋒如稜的地方便碰撞出大量的火花,在這間房內,那火花,驟明驟暗的,讓人想到某種慶典,而如此三兩次,火就點著了。他又拿出一張飛薄的雪松木片,引燃後去點菸。整個過程烏重非常專注,或許這就是不叫侍從的原因,他享受的或許就是這種繁複的儀式感。烏重飽吸一口,彷彿幾個月都沒有享受過菸草的滋味了,神情相當的舒逸。
“顏靈就如白天所說,但它的產生,恐怕要追溯到融色神的時期。”畢摩天通開始講述著他也不盡信的歷史,“據《陸離幻記》上說,正是由於堇煥綺引出了顏靈,她才被尊為融色神的。而顏靈成長需要顏魂的豐富,就像人需要源源不斷的精神營養使自己成長一樣。所以那時候的人,頂愛乾的事,或許就是遍天下的巡遊。如果這是離奇,那接下來要說的可能就更超出我們的認知了。”顏覲聽得津津有味,而烏重神情凝重的在一旁吸著大而粗的煙。
“顏靈……呃,根據書上說啊,它是有生命的喃,最初就是由傳習至今的七色堇作為媒介幻化而來。而顏靈的生命與使用者的生命特徵是息息相關的。另外,顏靈分為三種,一種為紅色,屬於幻化靈;一種是黃色,屬於增益靈;一種是藍色,屬於療愈靈。至於獲得哪一種似乎沒什麼絕對,只是知道藍色的比較少。因為擁有它,幾乎可以等於長生不老。注意,我說的是不老,不是不死。而靠著這些,炳蔚斑斕王征服了所有他們能踏足的大地。
”
顏覲心想,“難怪七色堇如此重要,它不單單是皇權的象徵,如今看來還是征服天下的利器。只是,該怎麼用?這個秘密到底誰知道?”畢摩天通歇了一口氣,猶豫的看著顏覲那雙瞪得溜圓的眼睛,裡面沒有懷疑,只是無盡的驚訝,如果不是白天親眼所見,想必畢摩天通的話會被他當成小兒囈語。
“萱王。”
“嗯,怎麼?”
“你肯定明白,作為虹賦武格,每一次使用虹賦,都會消耗相對應的世間緒……而消耗的這那些心緒,又需要在人世的歷練中繼續積攢。換個說法,也就是說,虹賦武格,在‘作為正常人’的這個角度來說,它是一種詛咒。你們虹賦武格,沒辦法那麼真切和飽滿的體會人世中的種種情愫。除非,你們永遠不用它。”
“嗯,是的。這我知道,比如我使用一次人間九喜,我的快樂就會少一分。每一次運動明王八怒,我受到侮辱後的憤怒就會減一重。你要這麼講,那的的確確是一種詛咒。但虹顏晶千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這就是命。沒辦法的事。甚至面對父母之愛,或者有那麼一個情比金堅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