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盡藏。他用嘴角抿了一口,說:
“在魚的眼中,一定有比水更重的‘水’,你可不能說魚的世界沒有水匯聚成的河。”
長劍璆鏘道:
“呵,有理,但魚不重視水,和人不重視氣,不也一樣麼?”
芝蘭不芳看了一眼長劍璆鏘,繼而豪飲一大口道:
“哈哈哈哈,是理!”
長劍璆鏘大笑,“喝!”
“喝!”
不多久隨著長劍璆鏘的小聲呼嚕,芝蘭不芳也停下了手中的酒杯。長劍璆鏘方才染上霄冥武色,再加上連日勞途,再喝了幾碗又聽這麼些聞之乏味的事,已進入夢鄉。
蔚靈璣看到他已經睡著,嗔怨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虛啊。”
“我撬,你才虛,我長劍……”
蔚靈璣“哼”了一下道:
“明明就睡著了,那點臉皮還繃得那麼緊。”蔚靈璣看著睡著的長劍璆鏘語代怨氣,可眼神卻樂滋滋的聽著他的夢囈,羨慕的說道:
“唉,傻人真就有傻福……蔚藍眾現在形勢岌岌可危,千歲眾也被戰火塗炭,生民凋零,降城無數,我也想給家姐分憂,但,要是這傢伙能長進些就好了,也不枉家姐囑咐的那些話……”
芝蘭不芳多少明白了些蔚家對璆鏘的期待,但畢竟人家家事不好多問,他說:
“他命不好,運也不夠,只得靠你所謂的‘繃’著。你看他,生得其實是一表人才的樣子,天資極高……”芝蘭不芳仍驚訝於他真的學去了自己的一式刀法,起初還是懷疑,破廟斬人時他才確信。少頃,他接著說,“若生在富貴之家,必然是個好造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或許,像他這樣的,繃著,是他唯一能儲存尊嚴的方式了。”
蔚靈璣聞言,感到動容,但她卻是說:
“什麼命不好?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少,他還不是活著的。什麼運不夠?有我這麼個大小姐暗地裡照顧他,別個想也攀不上呢!”
芝蘭不芳不願跟她鬥嘴,含笑重複了一句“照顧”二字便說:
“碧總兵應該近期就會到千歲眾來,既然想要給你家眾魁分憂,那我們就按計劃行事吧,儘量收納賢者志士,然後等見到碧總兵之後再行商議。”
說完便提了一壺酒移至窗欞處獨自靠下。
蔚靈璣百無聊賴之中,看著熟睡的長劍璆鏘,回想起剛才他說要看自己洗澡一事,忽然臉紅心急,琢磨了一會,轉而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