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昏花了。那可要吃個大虧。”
“那您的意思是,不答應王興思的要求?”趙奇站起身,順手幫趙修竹的杯子裡添茶。
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茶水快要漫過杯沿的時候,趙奇這才停手。
茶淺酒滿。
按照華夏禮儀,幫人倒茶的時候是不能太滿的。因為太滿的話,客人在喝水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雅,有點像是牲畜飲水。
趙奇從小就學習華夏禮儀,待人接物理論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按理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才是。
趙修竹沒有在意這點,恰好覺得口渴,喝了口茶後才接著道:“不。這種白白到手的利潤自然不能放過。”
“可是你不是說劉柏衍可能知道這件事嗎?”趙奇問道。
“劉柏衍的確會知道,但是這只是他劉家內部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趙修竹笑道:“或許咱們協助他抓到這個家賊,老狐狸還會感謝我。”
“謝謝您這最後一課。”趙奇站起身,輕笑著道:“以後等我負責趙家事物後,一定不會忘記你說的事情。”
“你……”
趙修頓時怔住。一臉震驚的望著趙奇。對方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又怎麼敢說這種話?
“怎麼了,很吃驚?”
趙奇笑了笑。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便成了一副猙獰之色。咧嘴狂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趙修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湧,彷彿火燒刀割一般。
看了眼手邊的茶杯,趙修竹恍然大悟,臉上的震怒之色變得更明顯了一些。
他張嘴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不過趙奇這邊的話卻還在繼續。
“論能力,手段,我哪點不夠負責管理趙家?”
趙奇笑意收斂,怨聲道:“但是無論我做任何事情你都會上來指手畫腳,要麼就直接取而代之,好像我只是一個傀儡一般。如今就連劉家的小丫頭劉姝都能自己負責一些事情。而我還只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事。”
趙修竹的身體癱軟到了藤椅上,緊咬著嘴唇,一臉悲痛的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趙家,而這又何嘗不是在保護趙奇?聽了沈溶月的話之後,他也有過反思。知道趙奇或許會有怨氣。
但他卻沒想到這份怨恨竟然已經如此之大,大到能讓對方不顧理法,親手做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等你死了之後。我會親手負責這些事情,而且做的只會比你更好!”
趙奇說完,連看也沒有再看趙修竹一眼。轉身便直接朝門外走去。
良久過後,趙修竹最終還是沒有盼來被救的奇蹟,睜眼痛死了過去。
直到斷氣前一秒。趙修竹考慮的仍舊是趙家的事情。
趙家的人雖然不如宋家那麼多,但他死後,卻也根本輪不到趙奇來座這個位置。
不過對於一個能做出弒父這種事情的人來說,趙家其他人的手段定然不如趙奇這麼激烈,而趙奇能拿下這個位置也肯定是勢在必得。
將趙家交給這樣一個人管理,或許在前期能取得很大的成績,可終有一日,趙家定然會步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揭穿趙奇,不為他自己,只為了趙家!
……
天渡,營房鎮。
營房鎮位於天渡最南端,與河冀接壤。
即便是許多天渡本地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外地遊客也會下意識的忽略這裡。但在一些比較專業的圈子中,營房鎮的營房山其實是一個很出名的地方。
因為這裡有一個小型,但卻有合法執照的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