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的路數很適合你,他會帶給你新的東西,而不是我這種,你骨子裡的殺伐決斷藏有持續爆發的因子,仕途上的東西不適合你,容易把你養得不倫不類,也容易被你學的不倫不類,跟他多接觸接觸。
裴躍進遞過來的條子,其分量不必細說大家都很清楚,能被他贊上幾句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可想而知,能讓他以朋友相稱的該是怎樣的角色?程孝宇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將紙條放入懷中。
這一夜,少了大家所希冀的高談闊論,少了酒醉人醉的直言不諱。
“我爸跟你說什麼了?”躺在床上,難得幽靜,沒有城市喧囂的鳴笛聲,裴裴鑽入程孝宇的懷中問道。
“沒說什麼,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去見一個他的朋友。”程孝宇將晚上的話簡略說了一下。
“能讓我爸稱之為朋友的人,不在純粹體制內的,不多,每一個都是在自己領域內擁有著莫大成就的強者。”裴裴喃語著,程孝宇卻不以為然,他不認為裴躍進如此鄭重其事介紹給自己的入會是個政客或是商人,最起碼不是純粹的。
樓下的房間中,上床後從不看報讀書的裴躍進喜歡閉著眼睛休息十五分鐘,利用這十五分鐘將一天發生的事情繫統的回味一遍,尋找自己可能稍有錯漏的地方,不為懊悔不為自責,只為了給明天一個承諾,今天做得好明天繼續保持,今天有不夠的地方明天一定要超越今天。
在等同與前進的狀態中,每天爭取進步一點,無法進步的時候儘可能不要退步。”老裴,今天跟大宇聊啥了,看你們在書房就坐了不到二十分鐘,是不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是喜歡,這不會以他最初始的狀態來衡量喜惡。
裴躍進沒有睜眼,很平靜的說道:“我將啟豐介紹給他了。”
“什麼!”已經躺下正在抹著手油的盛美蘭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傢伙?”
“對,就是那個曾經輾轉幾大國企最後不屑一顧離開創辦幾家足以進入福布斯前二十企業、又在功威名就時突然隱退,定居於內蒙古草原大興安嶺山脈的愛新覺羅啟豐,那個堪稱絕世梟雄的傢伙。”裴躍進睜開眼睛,帶著些微興奮,大有將一塊璞玉交給最好匠人打磨、自身處於等待狀態中的興奮……‘你就把程孝宇交給那個巨孽,你難道……”盛美蘭緊鎖眉頭,想到那個男人的跋扈和囂張,自己的未來女婿要是跟他學,那豈不是……“真正的老師,絕對教不出與自己同一個底色的徒弟;真正的好學生,也絕對不會學得別人的身影成為自己追逐的目標。”
“你確定?”
“看吧,那個老傢伙還不一定看得上大宇。”
“為什麼?“盛美蘭想要知道為什麼要推薦給那個太過不拘小節的男人。
“過去我還能說上兩句,因為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塊漂亮的石頭,程老爺子將他從一塊廢石打磨成為誰都能一眼看得出來的好玉料,我們和這社會一點點將他上面的廢料磨掉,現在只差最後開光打磨的時刻,他的性格底色決定了我們並不是最適合將那最後一層塵埃褪去的匠人,與其平庸不如瘋魔一把,讓他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梟雄巨孽是什麼樣子,這些永遠不會活在聚光燈下的人們,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卻無人知曉,很適合他,不過到底是不是這塊材料,損一分二分而成材就算了,這快玉料程老爺子打磨了十幾年,我們可別給開廢了。”裴躍進坐起身子,說到興奮之處從抽屜內拿出一盒煙和一個菸灰缸,他很少會在臥室之中抽菸,一旦點上,非是很棘手的事件就是很值得高興的事。
盛美蘭給他披上睡衣,仔細的聆聽著丈夫難得的興奮,可還是不免有些擔憂:“那幫人的生活可是……”糜爛的生活狀態讓盛美蘭很擔憂將來自己的女兒會不會吃虧。
“該有的不會改變,該會改變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