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那種失去生命之後的淒涼與陰暗。

女落雖然知道腳下的路最終的目的地，但是依然感覺到前途的遙遠與迷茫。她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亡靈，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任何亡靈可以獲得重生的機會，人類一旦死去，變成亡靈就必須進入冥界承受永世的折磨，即使那些沒有進入的亡靈，他們在人界也無法獲得安寧，直到最後的消亡。

而這條輪迴之路，第一印象竟然是如此的虛幻與不確定，這些與她最初的設想有巨大的出入。

難怪時空反覆提到這條路的危險，她當時的表情極其複雜。

女落沒有怪怨時空，她本就對亡靈接觸不多，而自己只留下一個最初的構想之後就離開了豐都城。

離天滿意的看著眼前的路，虛幻中隨時可能消失，這些符合他的預想，睡神這件事情做得不錯。

亡靈想要踏上輪迴之路，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眼前只是第一步而已。

“陛下！”女落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如此稱呼離天，沒想到她一開口，瞬間感覺到離天加深的怒意，他果然是因為自己的稱呼而生氣了。

離天冷漠的看著女落，一言不發。

女落抬頭看著那雙喜怒莫辨的眼睛，看著裡面閃動著自己看不懂的神色，她下意識的就想避開這樣的注視，可是又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此刻只有他們的身影佇立在如此空曠而又飄渺的空間中，後退一步是沒有生命但是依然歸屬人界的豐都城，前進一步就是充滿死亡氣息的豐都城。

生與死就在兩個盡頭，而他們雖然是這兩個世界的主宰，卻有一種力量超越了他們的力量而存在。

女落終於還是微微低下了頭，她的視線離開了離天凝視的目光，心中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刻，她竟然感覺到已經度過了無數的輪迴，不，比起輪迴，那樣的目光更加的神秘莫測。她險些沉湎於其中而無法逃脫。

這樣的感覺為什麼越來越強烈，彷彿每一次見到他，自己的感覺就加深一分。

離天看到女落躲開了他的視線，“逃避，很好，刻意生疏，很好。”

女落靜默著，她暫時無法開口，只能逃避似的盯著腳下的路。

“大地女神想要一直看到什麼時候？”離天的聲音彷彿要凍結此間，將本就陰暗的空間變得更加的寒冷。

“這裡需要改動。”女落在心中長嘆一聲，她首先要解決這裡的問題。

“是嗎？女神殿下認為哪裡需要改動？”離天一字一句的說著。

“輪迴之路就是一條通往新生的希望之路，但是現在即使是我，也沒有感覺都任何希望何況是亡靈。”

“輪迴哪有那麼簡單，改變天地的既定秩序，就要付出代價，如果連這樣的環境都無法接受，以後就無法承受了。”

果然處於怒意當中的離天沒有絲毫退讓。

“大地女神！真正的冥界你也親身體驗過。對於亡靈的懲罰你也曾有體會，與冥界先比，這樣的環境對於亡靈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女落想了想，她還是第一次踏上這條路，前面還有什麼樣的危險還不得而知，繼續走走看看吧！

“既然如此，繼續走吧。但是我依然保留之前的意見。”

繼續前行，女落與離天並肩走著，距離很近卻又像是相隔萬里，他們沒有在打破彼此的安靜，靜默的走在這條輪迴之路上。

腳下的狹窄沒有改變，卻多了一些迷幻，這樣的路與之前在冥王神殿地下世界中遇到的何其相似，女落竟然有一步踏錯萬劫不復的感覺。

她停下了腳步，離天亦停下。

女路拾起一把泥土，果然這些泥土沒有生命出現過的痕跡。

輪迴之路只是連線著兩個世界的通道，它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