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到時候鐵被同業笑掉大牙。
「就上回那個小姐啊,打從中午就坐在診所外面的花臺上哭,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我問她要不要進來,她也搖頭,可是她哭得好恐怖,」斐如月打了一個哆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我們這兒吃了什麼虧,難怪一整天連只蚊子都沒看到,客人一定都被她嚇走了。」
「上回哪個小姐?」他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醫療疏失的案例發生,只得絞盡腦汁努力的回想。
「就是之前幫戰醫生送皮夾來的那個解小姐啊!」
解嵐?!「那妳之前為什麼吭都沒吭?」戰臺楓暴吼一句。
原本怒火熊熊的面容突然佈滿心疼憐惜,忽地,一陣風捲過,速度比四川經典變臉還快,戰臺楓撇下斐如月,三兩步就來到診所外的花臺,果然那個小個兒低垂著臉,哀哀慼戚的啜泣不止,眼淚落成一滴一滴的淚花,打溼了花臺旁的磚地。
他隔著三步的距離,重重的嘆了口氣,憐疼她卻又惱火她為什麼不進去找他。
移步走近,他故作灑脫的坐在她身旁,手掌往她一推,佯裝惡聲,「解小嵐,原來是妳這罪魁禍首,什麼地方不挑,竟然杵在門口哭走我的病患,害我診所一下午半毛錢沒進帳光養蚊子。」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解嵐噤聲抬起哭花的臉。
嘖,他在心裡大搖其頭,真是不忍卒睹,巴掌臉哭成了小花臉,小眼腫成爛核桃,俏鼻一坨酒糟紅,菱角嘴扁成一條線,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淚眼汪汪的解嵐愣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又傷心欲絕的大哭起來,「哇嗚……」
戰臺楓趕緊把她攬到懷裡,「怎麼了?哭天喊地的,也不怕人笑,是不是插畫畫得太差,出版社拒絕幫妳的繪本出版?還是小慄又惹妳生氣了?」
她猛搖頭,纖細的肩膀顫抖不止。
「那怎麼了?是誰敢欺負恰北北的妳?還是妳太粗魯,被男友嫌棄要退貨?」滿腹沉重的戰臺楓勉強自己用揶揄的口吻猛調侃她,希望她會像過去一樣破涕為笑、嬌嗔薄怒。
然而解嵐並沒有咧嘴嗤笑,聽到男友兩個字,反而哭得更是激烈萬分,上氣不接下氣的抽噎。
她好倒黴,遇上戰臺楓就鮮少有好事發生,現在就連交往五年的男友都劈腿,而且她是當場抓姦在床!
在戰臺楓的印象中,解嵐了不起頂多是掉幾滴眼淚虛張聲勢一下,從來不曾這麼傷心難過,即便房子失火了,隔天還不是繼續當她恰北北的解嵐,可是這回她卻哭得連指責的氣力都沒有,看來事情頗為嚴重。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逼她正視自己,「小嵐,快說,真的是他欺負妳是不是?」一股慍火隱隱在他心窩醞釀發酵,聲調跟著凝肅起來,眉宇間聚攏著怒意。
淚水不止的不斷落下,濡溼了戰臺楓的掌心,跟著淹沒他的心窩,叫他心疼極了。
「小嵐,快跟我說!」他不斷的逼問。
解嵐幽幽抬起淚眼,未語淚先流,「臺楓……」
看她這樣,他心急如焚,一手拉起她,一手拎著她的包包,強勢的把她拉進診所,不顧斐如月、白陽庶還有其它醫護人員的詫異眼神,帶著不斷哭泣的她進入他的辦公室。
他有種束手無策的焦慮,只得先倒來一杯熱開水,命令她喝下,希望能暖和她的心、她的人,也緩和他自己的焦慮。
跟著拉過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仔細的抹淨她的臉,只是她的淚依然掉不停,如果淚水像血液一樣也可以藉助凝血劑的幫助,那麼他絕對毫不猶豫的為她注射十針。
被她攪得心慌意亂,戰臺楓忍不住暴躁的嘲她一吼,「好了,妳已經哭得夠久了,現在妳必須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而不是在這裡繼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