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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一眼,他似乎並沒有因這句話而多心。

這麼多年了,童湘在他心裡總是特別的,就像不管一個人走多遠,啟明星總在頭頂閃亮。

他轉而說:“還記得我為什麼來找你吧?”

許涼忽然縮了一下脖子,總覺得自己後頸冷嗖嗖的。看來試圖引開他注意的計劃失敗了。也對,在他面前她的失敗是常態,不,應該說是被他盯上的所有人。

大著膽子,手摸過去扯了一下他的袖口,許涼拉長聲音說:“九哥——”

他無情地拂開她的手,側臉也繃起來,一雙眼睛裡藏著雪光,比車窗外的雨夾雪還凍人。

不管是公司裡他的下屬,或者家裡的小阿姨都怕他生氣的模樣。他眉毛一壓下來,周圍的空氣自動降溫。

連奶奶都說他生氣的時候特別像他爺爺,非要把人嚇得魂飛魄散才罷休。

許涼咬咬唇,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機和陳修,把隔板升了上去。

他一聲不吭,將手臂搭在車窗框上,只剩個側臉給她。他的沉默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似乎空氣正在凝固,每個空隙都被他那副讓人遙望的姿態霸佔。

許涼不做聲地長吐一口氣,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沒有躲閃,這讓她繃緊的神經不由自主地鬆了鬆。

他今天穿了印有威爾斯親王格的胡椒色深度印染兩粒扣套裝。手觸在上面,有一種恰到好處的舒適。

在心裡默數了三個數,許涼探著身子把唇湊上去。她知道這個動作有些缺乏廉恥,無數個對他感興趣的女人對他做過。但似乎每次都這樣,他把自己這兩片嘴唇接納過去,就表示他已經消氣了。

接近的過程當中,她聞見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這氣息使空氣一下子稀薄起來,她的臉頰在這樣缺氧的環境不可控制地發紅。一股燥熱湧上來,像岩漿在體內澎湃。

可是他卻寒著一張臉躲開她雙唇的進攻。似乎很不待見她,這次留給她的只有四分之一側臉。

許涼原以為自己的厚臉皮會在一擊不中的情況下偃旗息鼓,可沒想到心裡憋著一股氣,反倒激得她沒了理智。

她索性將上半身探進他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屈著脊樑去夠他的嘴唇。

可每次剛要碰到,他就輕易地躲開,讓她惱得眼睛直瞪。

這簡直就像在逗小朋友:在她頭頂用繩子懸著一顆又紅又大的蘋果,每次剛要吃到,繩子就把蘋果提上去。

今天要是不得逞,自己的臉就算要丟光了。許涼一咬牙,索性坐在他大腿上,臉逼近他,發誓要吃到這顆蘋果!

他的雙手將她摟住,臉卻在和她捉迷藏。只不過一次,兩次,三次……躲她的力度越來越小。

許涼感到他正在妥協,微不可見地揚了下唇,眼中流光溢彩被她垂眸掩飾,佯裝洩氣,要從他懷裡起身:“算了,我知道你一輩子都不要理我了”

他的手臂一下子收緊,將她鎖在懷裡,聲音低啞沉喑:“胡說——”,一邊低下頭將親吻印在她的嘴唇。

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霸道多情的人有這樣溫柔到幾乎青澀的吻技。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同她接吻甚至會臉紅,大概多年來他把自己當親妹妹看待,親自己的妹妹,多多少少會有些難為情。

他們很少接吻,即使在床上,兩人的距離為負。

雖然許涼心裡把他當哥哥,但並不排斥和他親吻時的感覺,他的唇間似乎承載著無數憐惜,要傳遞給她;那一點點的濡溼和輕輕被含住下唇的溫柔,都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裡比稀世的瓷器更加易碎。

易碎,這兩個字不管用在哪個女人身上都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她迷戀這種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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