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裴意初這一方加碼。
如果許涼的話是在將一扇門開啟的話,那vincent就是在將這間開啟的屋子掃淨。
當然是不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推翻他曾經的深思熟慮。但最終周繼疏還是鬆了口:“上次沒能完成的試戲,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來一次?”
當然有機會!吳敏川的眼睛裡迸發出兩道光來。這份喜悅成了一道薄薄的目光,被投注到裴意初臉上,他的表情還是那個樣子,似乎失去與得到在他來說都是常事,都難以讓他波瀾不驚的靈魂跨出這道平靜,“這是周導在給我機會”
兩人達成了默契,其他人都不禁舒了口氣,氣氛又自如起來,一看時間不早,恐怕福利院那邊的活動已經結束,vincent和周導顯然還有話說,於是許涼一行人告辭離開花廳。
剛走出門口,就看見季修源急匆匆地趕來,看來他也是聽見了風聲的。不如宴會大廳透亮的簷下古典吊燈,將他焦急的表情照得有些冷峻。
一看到裴意初他們一行人臉色並不如預想當中那麼凝重,反而透出一股喜色和輕鬆,嫉妒如潮浪湧,幾乎讓他的五官變形。
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出言試探確認一番,“何必遮遮掩掩,給周導準備了重禮還要揹著人給”
這話很不客氣但的確是季修源對待敵手該有的風格。禮貌他不是沒有,但他視作珍貴皮毛,只在面對他認為高他一等的人面前才施展出來。
他以為裴意初也像他自己一樣,準備了厚禮搏一搏男主角的位置。哪怕是在周導百忙之中擠出一個讓自己試戲的空擋也行。
裴意初根本不將他的挑釁放在眼裡,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他將目光投到暗夜裡,和麵前這個無聊的人比起來,夜色要美得多,“別說我沒送什麼禮物,就是送了也不會大張旗鼓當著人的面送,作為同行勸你一句”,裴意初終於捨得看他一眼,“要都靠送禮才能拿到角色,那你在拿到片酬之前早就破產了”
他一般在人前都一副雅緻淡然的模樣,坐著或站著,椅子背和空氣都能給他當床,所以給人大多數都在沉默的印象。只是沒想到裴意初一番半正經半玩笑的話輕易就能把人的好脾氣刺破。
“你!”,季修源看裴意初的兩隻眼睛都起了紅血絲,要不是看在地點不合適的份兒上,他身上的這股怒氣就將成為他的鎧甲,被他穿上就能和裴意初決一死戰。
好了,跟你說話真是要被累個半死——裴意初的意思明明白白印在臉上。他不再討這份累受,於是帶著許涼和吳敏川離開了。
暗夜裡有一股花香穿行在空氣當中,有些散開,有些卻凝滯下來,所以一呼吸便會讓人以為這香氣忽濃忽淡。
“我真有那麼好嘛?值得你這個推銷員的全力推薦”,他突然開口說道。
許涼露出個勉為其難的笑容來:“沒辦法啊,你要是失去周導這個機會,恐怕敏川會暗地裡遺憾得內分泌失調”
沒想到他們玩笑一下子扯到自己身上,吳敏川無辜地笑了一下:“你們兩個倒是一副無事輕鬆的樣子,倒像我要去演戲似的”
許涼挽著吳敏川說:“你可是我和裴的最佳女主角”
吳敏川從這話裡聽出一份珍惜來。旁邊兩個都是心思清透的人,自己這麼些年做出的努力他們都竭力配合。其實他們都是容易滿足的人,與其說裴意初和許涼願意在這條路上走得深遠,不如說是自己這個夥伴在拖著他們往前走。
這世上沒什麼值得他們放手一搏的,但去未知的境遇裡冒冒險也並無不可。從來沒有誰能強求他們,所以沒有片刻的怨言。
吳敏川沒說話,輕輕拍了拍許涼掛在自己臂間的手背。什麼懂得都有了。
沒走了一會兒,許涼看見噴泉旁邊一個紅衣女郎在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