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都在冒冷汗”
許涼反手摸了摸他的手背,果然觸手冰涼。她忽然覺得身旁的這個男人,並不是無堅不摧,他會為了她而提心吊膽,會為了她而生出不安。
他既強大,又脆弱。而自己,恰好是他的軟肋。
許涼想到這兒,心裡湧出一陣莫名的感動。她搓著葉輕蘊的手道:“別擔心,我會好好的”
聽她正色保證之後,葉輕蘊心裡才舒緩一些。這才拿出手機,讓方譽替盛霜請最好的婦產科醫生,讓專家組替她會診。
這時候三姑母忙著在醫院照顧盛霜,她來不及去辦的,葉輕蘊自然要替她考慮到。
可半個小時之後,方譽打來電話說,最為著名的婦產科醫生已經被請走了,聽說是邢家人打的招呼。
葉輕蘊聽了之後,讓方譽不用再照管此事,便結束通話電話。
將手機放到一邊,葉輕蘊在心裡暗自企盼,希望盛霜能挺過這一關,邢二也就能挺過這一關了。
此時葉輕蘊掛念的邢二就守在盛霜病房前,不肯走了。他不吃不喝,嘴唇已經幹得起皮。
葉禮楣雖然心裡不禁怨他,但瞧他這樣滿眼佈滿血絲的樣子,又著實不忍。讓他回去,邢二隻是不肯;皺眉沉吟半晌,葉禮楣又提出讓他趁盛霜睡著了,進去看一看。
他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沉黯下去。邢二一聲不吭,只是搖頭。
葉禮楣長嘆著,又回了病房。
邢二在盛霜病房前守了三天,她快要出院了,醫生說她沒有大礙,可以回家修養了。
這天下午,吊完水,她就能離開。
邢二聽了自然高興,但他隱隱有些失落。從此以後,或許自己不能離她這麼近了吧。
他回家換了件衣服,修了冒頭的胡茬兒,只是眼睛裡的血絲和烏青的眼袋怎麼也遮不住了。
不知道他這樣子,會不會把盛霜嚇到。
邢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重新回到醫院,盛家的保姆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這是邢二除了送她來醫院那天之後,第一次進來。
打量一圈,這裡看起來比剛開始溫馨很多。慢慢地,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擱淺到病床上的人身上。
她還睡著,樣子很甜美安靜,臉上有一種安定人心的祥和。她瘦了,臉成了小小的一圈,既脆弱,又勇敢。
邢二抿了一下嘴唇,手伸出去,卻無依無靠地停在半空中。手之下幾寸是被子,被子底下,是孕育他們孩子的溫床。
最後他還是把手給收了回來。
這時候盛霜的眼皮動了動,邢二驚慌失措地垂下眼睛。
她淡淡開口,“你怎麼來了?”,語氣裡不帶任何感情。
邢二心臟被人揪了一下,生疼。
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開口,“我來看看你”
盛霜:“哦”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只要有你的地方,我會自覺躲開——”
盛霜撇開頭,一聲不吭。
本來邢二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但此時他喉嚨又痛又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每個從自己嘴裡吐出來的字眼,都在心上切割著,他想緩一緩,等陣痛過去。
“既然你不願意,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們。只要你平平安安把它們生下來,它們……它們可以不知道有我這個父親”,說完,邢二用手罩住眼睛,他一路上都在告誡自己,一定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這時候,來不及,也忍不住了。
過了良久,邢二才聲音沙啞地說:“你好好修養吧,我走了”
他剛轉身要離開,卻有一隻白生生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