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將他困在中間,他只好無奈抗議。
顯然抗議對兩個鐵了心的女人無效:“誰讓你鬧著要去機場接人,為避免你帶傷出行,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
今天是裴意初的弟弟星子放假回家的日子,裴意初答應了去接他,但由於突發事故,只能在兩個女人的威逼之下失約了。
四合的暮色終於把黑夜掏出來,許涼貼著車窗,想著此時葉輕蘊在開會,宴請名流,還是美人環繞。
可能是託了晴天的福,今晚竟然有月亮,月光在斑駁的樹影當中搖搖晃晃。沒一會兒,許涼感覺,搖晃的是這輛車的車身。
吳敏川被車子的突然一甩弄得身體跟著往車門的方向擺,頭一下子撞在車門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老周?”,許涼問開車的司機。
老週一向沉穩嘴緊,此時額頭上泛著油光,沉著臉說:“有人在搶我的車道,想把我們的車逼停”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裴意初的瞳孔在半明半昧的車廂裡煜煜發亮,他冷笑一下,胸有成竹地對老周說:“把車停下,我倒看看今兒到底有多少個坎兒等著我過!”
再有就是在夜路上演一出警匪大片,先不說老周是否有這個車技,光是兩位女士就受不起這份罪。
老周把車開到路邊,穩穩停下,先下車的是離車門最近的吳敏川,其次是裴意初。
後面緊追不捨的那輛卡宴也跟著停下來,車門被開啟,出來的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外國人。
來人顯然和裴意初是舊相識,一看見裴意初就上前來試圖跟他擁抱。
裴意初冷著臉把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擋開,“阿顧,你來幹什麼?”
阿顧不以為怵,看著他被繃帶吊著的手臂,聳了一下肩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聽說你受傷了,我理應來問候一下”
“呵”,裴意初嘲諷道,“你問候的方式可真夠特別。謝謝,如果少了你這樣粗魯的問候,我會過得更好”
阿顧眼睛一眨,有一種四五十歲人特有的俏皮,“大少爺,別這樣,你知道的,這是我和人開玩笑的方式”
這位英式管家打理著裴意初家族上上下下的瑣事,圓滑又看起來不太正經的處事風格讓他一直保持裴意初父親心腹的地位巋然不動。
“那你也該知道,我對你開玩笑的方式向來不感冒。你還是不聽勸,要不是你年紀比我大,一拳頭就能住進醫院,此時這條路已經是我們的格鬥場地”,裴意初語氣平淡地放著狠話,但在場所有人都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許涼和吳敏川對視一眼,面前這個面色凜然,目光凌厲的男子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優雅隨和的裴意初嗎?
阿顧什麼風浪沒見過,將句句帶刺的話語一一遮蔽,他笑眯眯地說:“知道你不喜歡我的開場方式,所以我連賠禮都準備好了”,說著他將車門開啟,一個穿著套頭衛衣的男孩子滿臉不憤地從車廂裡鑽出來。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見到裴意初,臉色立馬好轉,有些激動地叫道:“哥!”
“你父親要是知道自己託你的福,又多了個素昧平生的兒子,一定會高興壞的!”,阿顧又開起了不逗人的玩笑。
裴意初眯了下眼睛,抬了下帶著繃帶的手臂,朝被阿顧拎著後脖的星子走去。他的步伐像只優雅的豹子那樣不疾不徐,其中暗藏的韌力只有懂行的人才看得出來。他的語速和步伐頻率成了雙胞胎:“不要以為我傷了一隻手,你就打得過我”
阿顧當然知道他滿身的氣勢藏在雲淡風輕之下,現在他面臨的相當於是個獨臂的裴意初。但即使如此,這個當年只有十七歲就青出於藍的門生,此時蘊藏的力量仍舊不敢讓自己這把老骨頭去冒一次顯和他對陣。
“我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