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知道這是副市長太過緊張女兒的緣故,特意讓自己下來一次。完全顧不上他的一舉一動在外人眼裡具有指向意義。
所以他等著許涼來的時候,拉了個同僚閒談,故意弱化公事性質,避開其他人的打量。
許涼一下車,秦慎便迎上去笑著叫道:“許小姐”
“您不必這麼客氣,秦叔叔”,許涼笑著說道,往市政府大廳裡走去。
因為許涼跟父親不親近,連帶著跟秦慎也是不怎麼熟。說起來兩人的相識程度,還不如當年作為許叔巖秘書的孫晉山。
秦慎是那種務實又厚重的人,一說話便給人親近之感。從政都是要與上級互補,比如許若愚看著儒雅,實則不好親近,秦慎就要替他在中間周旋,以示副市長的和藹仁愛。
他當即便說:“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多了個世侄女兒”
這下許涼也被逗笑了。
市政府大廳許涼來得次數不多,這幾年經過幾次修整,面積更大了一些,看起來肅穆明亮。
乘著電梯上到六樓,就是副市長辦公室。整層大半都是許若愚的智囊團,看見秦慎親自領了個長相柔美明麗的年輕女子上來,都笑呵呵上前一邊打招呼,一邊用餘光打量。
但秦慎並沒有幫他們解惑的意思,只是指點許涼湊上來的人是誰,但卻並不向對方公開許涼的真實身份。
許涼知道秦慎是在關照自己,市政府大廳的人多多少少在本市都有地位,以後見到了,總不至於抓瞎。但又隱瞞她的身份,就是怕因為副市長的緣故,想要走她門路的人湊上來打擾她。
秦慎跟著父親十幾年了,能穩如泰山地在這棟樓裡佔據一席之地,不是沒有道理。
許涼進了許若愚的辦公室。餘光在四周打量一圈,市政府大廳都裝修得更簡潔大氣,但父親的辦公室還是以前的裝扮。看起來簡樸穩重,無一絲華麗。
聽見響動,許若愚抬起頭來,看見是許涼來了,竟然愣了一會兒,這才將眼鏡摘下來。
秦慎衝許若愚點了點頭,出去之後將門給扣上了。
許若愚讓許涼在沙發上坐下,他問道:“要喝什麼嗎?”,這才想起來,又說,“我這兒只有綠茶,這時節沒有新茶,普洱行嗎?”
許涼說不用麻煩,她說兩句就走。
許若愚似乎有些失望似的,“哦”了一聲,神色又恢復以往的淡然平靜。
“聽說童湘要演出了?”,許涼直入主題,大概很少獨自面對面跟父親交談,她心裡略有些不自在。
許若愚點頭道:“是的,聽她媽媽提起過”
許涼看了他一眼,聽他語氣,對此事並沒有多熱絡的樣子。思忖道自己是不是緊張過度了,因為一篇不利於父親的文章便冒失跑到這兒來。
許涼心裡有些懊惱,那孩子氣的樣子,倒讓許若愚想起她小時候到這裡來,不小心將他的獎狀落到地上的情形。
“那麼……爸爸你會去嗎?”,許涼還是這麼問道。雖然會給人一種她心胸狹窄,並不樂意父親要給童湘撐場面的嫌疑,但她還是這麼問了。
許若愚沒有回答,倒是問她:“你就是因為這個來的麼?”
許涼搖頭說道:“網上有些不利於你的言論,我怕是有心人故意而為”,說完又道,“您,會不會覺得我小題大做?”
許若愚看出她有些侷促,便衝她笑了一下,“你擔心的並沒有錯。身在我這個位置,最看重名譽,其實外人看的,也不過是我這身官皮。外面的確有些流言,說許家家眷不和,雖然沒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但說笑間不免刺探一二。既然這樣,童湘登臺那一天,阿涼勞動勞動,跑一趟吧”
她錯愕當中,許若愚繼續說道,“那天為避免不必要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