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蘊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吩咐管家將lucas帶到書房裡去,給他帶紙手銬。
物如其名,紙手銬是用一層薄紙做成的,造成枷鎖的模樣,戴在人手上。看著輕鬆,其實殺傷力巨大,因為紙張又薄又脆,稍不小心就會弄破,只能一動不動維持同個姿勢。
西洛裡家族以前設的私人牢獄中,其成為犯人最害怕的刑具之一。
當然葉輕蘊不會對西洛裡唯一的長孫那麼狠辣,但也夠他長點兒記性了。
葉輕蘊帶著許涼上了二樓,女傭早就放好了熱水,一層熱氣淡淡浮在浴室裡面,人全身都變得暖融融的。
她臉上漸漸有了一層氣色和暖的紅暈,一雙眼睛水汪汪地亮著,即使浴室內沒什麼美景,裡面也好山好水。
“我今天學會游泳了”,許涼一點兒不像他擔心的那樣蒼白氣短,反而神采奕奕,像考試得了滿分。
葉輕蘊有些愕然,低聲笑說:“明天就把你扔池子裡試試水,看是不是一條死魚”,深瞧了她一眼,又問道,“你落水前,是跟顏藝珠在一起吧?”
許涼沉默一會兒,答說:“是的”
他點點頭,餘下的不必多問,仔細輕柔地替她擦拭身體,心裡卻陷開一個大洞,整個人落下去,像一條走到黑的隧道,永遠摸不到終點。
給許涼吹乾了頭髮,將她抱上床之後,葉輕蘊守著她睡著了,這才下了樓。
客廳裡靜默一片,方譽陳修都在場,還有負責整個島內安全的管家,安保部組長,還有譚柯寧。
該到齊的全部都到齊了,大家都垂眸不語,不約而同放緩了呼吸,生怕多動稍微大一些,便引爆這片靜默中的危險。
葉輕蘊背挺得筆直,眼裡一股外人難以察覺的鬱氣。他忽然站起來,將茶几上的東西一下子全掃落在地上,桌上那個羅馬花瓶不幸罹難,在地上“嘭”一聲催響。
可他臉上卻一派沉靜,似乎剛才盛怒的人不是他自己。
在場其餘人將目光垂得更低。
葉輕蘊發完火,才想起許涼還在樓上睡覺,瞧了一旁的女傭一眼,淡聲道:“去樓上瞧瞧太太有沒有被吵醒”
女傭不敢抬頭與他對視,連連搗頭,腳步生風地上樓去了。
他復又穩穩坐下去,只淡淡說了一句,“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
方譽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門口,只見自己的助理時不時將腦袋探進來,他心裡直罵蠢貨,閒自己腦袋扭得太靈活了不是?
還未吭聲,葉輕蘊出聲讓他進來,助理頭一次進這樣金碧輝煌,如同宮殿的客廳,但其餘人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其中包括自己的頂頭上司,嗅到風聲,他腳步放得更加小心翼翼,對葉輕蘊道:“嚴先生的人過來問候,說他本人要親自過來拜訪,問您這時是否方便”
葉輕蘊眼神幾變,最後恢復平靜,意味深長地說:“正好我也有事要麻煩他”
嚴聖希來了之後,同葉輕蘊在書房內密談兩個小時,兩人才把事情敲定。
末了,嚴聖希問起許涼的情況來,他皺起眉頭,滿臉擔憂之色。
葉輕蘊笑著謝過他的好意,說許涼沒什麼大礙,已經好多了。
嚴聖希這時候想要抽菸,但礙於在別人家裡,又想起葉輕蘊不常抽菸,只怕他們家也有些忌諱,便一直摸著自己的衣袋。
葉輕蘊見了,便笑說:“嚴先生在我家裡還客氣什麼,我是因為阿涼不喜歡,所以一直不敢抽菸。您來是客,她也不在跟前,抽一支也無妨”
嚴聖希聽了他這熟稔口氣,面上帶笑,“我家裡也不許抽菸,太太兇猛,抽了煙便不準進臥室。這一點,阿涼和我太太,倒是殊途同歸”
說起這個,他便嘆一聲:“我太太已經許久未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