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是這樣,不然我們這邊做了這麼久的努力,白費了也可惜”
許涼奇道:“我還以為你淡泊到什麼都不在意的程度,沒想到還是要爭一爭上游”
裴意初:“我自己是無所謂,但大家都這樣看得起我,為了我提心吊膽,當個扶不起的阿斗還是挺難受”
許涼忍不住要笑:“你即使扶不起來,哪怕是躺著,敏川和那些粉絲也要把你給抬起來”
裴意初不經意問她:“那你呢?”
“什麼?”
“你抬不抬我?”
許涼噴笑:“抬!怎麼不抬?等你登上影帝之位,我可不就是個大功臣”
裴意初臉上也帶著疏淡的笑意,無端讓人覺得清貴,“嗯,那時候你功德無量,畢竟是個老臣”
“老?我可當不起這個字”,她搖頭,對這個字敬而遠之。
裴意初無奈嘆氣:“好吧,許小姐,請問我什麼時候有幸參加你十八歲的成人禮?”
許涼傲嬌地偏偏頭:“我的宴會上只收影帝”
“呵,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兩人到了廚房,許涼一進去就發現裡面天花板上嵌著一塊彩畫玻璃。並不是什麼知名畫作,倒想小孩子的手筆,用色很鮮豔,一大一小牽著手在明媚的陽光底下放風箏。
“哦,這是星子剛小時候畫的”,裴意初察覺出她的好奇,跟她解釋道。
“多小?”
他想了想:“他真正融入這個家裡”,指指天花板又說起玻璃得了來歷,“有一次他搭著高梯清潔,把天花板玻璃給弄碎了。受了傷不知道包紮,反而擔心我會生氣。那時候我們剛搬進來,他很敏感,擔心我珍愛這座房子超過他,很忐忑地跟我說了”
許涼眼前已經浮現一個修長瘦削的男孩子,垂頭喪氣的樣子。
“我沒跟他多做解釋,這塊玻璃鑲上去就能代表一切。後來他喜歡上廚房,愛好做飯,可能也是這塊玻璃的功勞”,他緩緩說道。
許涼忽然有些心疼起星子來,那個男孩子,總是笑著的樣子,被父母拋棄過一次,所以害怕有第二次。
她抬頭,看到裴意初眼裡也有類似的情緒。他是世上最坦然的那種人,沒有故作自尊地隱瞞任何情感,清亮亮地示於人前,目光永遠坦蕩。
他們對視一眼,忽然有了一種共鳴,畢竟從性格上來說,他們是同類。
裴意初從櫃子裡拿了花茶出來,看了看日期,大概是星子才買回來的。這些事他從來沒時間管,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睡覺。
他手頓了頓,又從裡面拿了一盒橘子軟糖。剛才看星子那小子一直在咀嚼,其實嘴裡沒東西,一看就知道饞這種軟糖了。
“跟誰的?”,許涼問道。
裴意初說:“給星子的,這種軟糖他最喜歡”,看著許涼兩隻眼睛眨著小星星,他又問,“你想吃嗎?這種糖市面上很少賣”
其實是沒有,早停產了。星子剛跟著他的時候有些害怕,總擔心他是人販子。裴意初就用這種軟糖把他給收買了。
後來星子吃糖成了習慣,嘴裡沒嚼頭就要皺眉。可產糖的廠家卻倒閉了,怎麼辦呢?他即是哥哥又是奶爸,投了錢進去,使小糖廠又運作起來,這下好了,橘子軟糖多得夠星子吃出蛀牙。
許涼不禁訝然:“沒想到你寵起弟弟來這麼——”,她忽然想不起形容詞了。
“這麼厲害?縱容?還是烽火戲諸侯?”
“什麼呀,這些詞是這麼用的?”,許涼笑說。
“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他忽然語氣認真地說。
許涼不解地問:“可以什麼?”
他緘默不語。
星子看著玻璃房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