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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還不等許涼將梁晚昕的手撥開,後面突然來了一陣力道,將梁晚昕一把掃到一邊去。

梁晚昕尖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抬眼一看,許若愚正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他眼睛裡瀰漫著夜霧,黑亮得無堅不摧。

“滾!”,許若愚從來沒有這樣震怒過,“從我女兒面前消失!”

梁晚昕哭得聲音都啞了,她直起上半身,跪著膝行到許若愚面前,拉住他的褲腳哭道:“老許,童湘好歹叫了你那麼久的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嗚嗚嗚……”

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許若愚此時面色已恢復了平靜,平時看起來儒雅的面容,卻因為冷漠的眼神顯得十分剛毅,“你不用再多說,童湘綁架阿涼,自然有法律審判她。還有,梁女士,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的那份,我的秘書會交給你”

梁晚昕聽了,整個人怔住了,這訊息對她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她就指著副市長夫人的名頭去營救童湘,可現在,一切都化作泡影。

梁晚昕臉貼在地上,以一個無比卑微的姿勢曲著脊樑。她因為許若愚風光過,但今天,她把所有的風光都還了回去。

就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一旦開始厭惡某個人,連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噁心。許若愚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他把臉撇到一邊去,看到路邊有一棵樹,底下的枝椏生長得還算勉強,頂上的卻早已枯死。

許涼見父親揹著兩隻手,不像是在看那棵樹,而是在讀它,讀得百無聊賴。

她只好小聲說:“爸爸,既然來了,不如到家裡坐坐”

許若愚點了點頭。父女兩個都不再看跪成雕像的梁晚昕一眼,進了門裡,將那道哽咽聲關在了外面。

門外有一攤汙泥堵著,門內卻暖和清明。

許若愚從未到他們這裡來過,眼睛四處看了一圈。空間大卻不空曠,佈置得很費心,一桌一毯都有來歷。

沙發上擺著粉色卡通形象的抱枕,桌上有一兩本全英文的財經雜誌……

處處都是小夫妻兩個的生活痕跡。

剛收回目光,就有人急匆匆下樓的聲音。葉輕蘊一邊扣著衣服紐扣,一邊打著電話,說到一半,看到不僅他以為失蹤了的許涼在家,連岳父也來了。

葉輕蘊愣了一下,笑道:“爸,您來了?”

許若愚點了頭,“要出門麼?”

看了許涼一眼,葉輕蘊便說:“也不是什麼急事,既然您來了,我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不必來接我”

許若愚:“不用特意陪我,我也不會久呆。你陪著阿涼就行了”

葉輕蘊笑說:“嗯,阿涼有我照顧著,您放心”

許若愚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對她沒有不盡心的”,他垂下眼睛,看著茶几角,聲音裡帶著滄桑落寞。

因為他自己整日沉浸在對命運的怨恨當中,對許涼未免疏忽冷漠。葉輕蘊一直幫他扮演父親的角色,這讓許若愚既欣慰,又慚愧。

見父親面上沉鬱,許涼突然想起說,“爸爸,我給你泡茶吧,家裡各種茶都有,想要哪種,我泡給您喝?”

葉輕蘊笑她:“你這語氣,家裡真被你說成開茶館的了。就你的技術,少浪費茶葉了”,說完便起身,要去拿茶具。

許若愚攔住他說:“別忙活了,我的司機和秘書就等在外面,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有個會要開,我就不多留了。茶我記著,下次再來喝”

看父親明明坐在那兒,總覺得他身上的孤獨與這個家格格不入似的,許涼不禁感到一陣心酸。她沒多想,拉住他的手說:“爸爸,你好不容易來一次的”

許若愚已經不記得女兒已經多少年沒有像現在這樣,拉著自己的手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