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寧嘉謙以前和她們同班,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一時間,她心裡複雜難當。
自己真的沒臉見他,即使見了,也不是一句“對不起”能了結的。
許涼把目光移向別處。高淼和她丈夫的門第都不俗,所以場面甚是浩大。新人一路走到臺上的路由無數花瓣鋪成,隨處都可以看到氣球,新郎新娘挽著手的玩偶。
來客都三三兩兩地打招呼。
許涼沒一會兒就被高中同學拉去了。
跟她讀同個中學的,大都是高門子弟,經過這麼些年,時光打磨出好些個紳士淑女,名門之後,有為精英。
當問起許涼的時候,她笑了笑,說自己正與人開工作室。並沒有提及在葉氏基金會的職務。
畢竟葉氏的鼎鼎大名,在上流社會,也是需要其他人仰望和崇拜的存在。太過敏感的身份,只會帶來不必要的追問和口舌。
但她畢竟是參與過基金會好幾個專案了,上過報,也登過雜誌,所以不時會接收到其他人好奇的打量。
甚至是羨慕嫉妒。
許涼雖然段數不算頂級,但對於外界的反應也能泰然處之了。她穿一身明黃簡約的連衣裙,於人群中笑靨如花,姿態絕妙,氣質過人,再自詡高人一等的淑媛也不禁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只是她隨時抬眼,都會看見衛曉楓端著香檳,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
許涼有些不適,正轉開目光,就聽一道甜美的聲音忽然好奇問道:“聽說你和寧嘉謙在一起了,有沒有這回事啊?我就說嘛,高中那會兒,你們兩個之間就有貓膩,不過寧學神的氣場太高冷,都不敢往那方面確認罷了”
“嘭”的一聲,眾人說笑的聲音被打斷,都循聲看過去,原來是衛曉楓的酒杯滑到地上,杯子碎得四分五裂,酒汁淌在地上,在原本歡聲笑語的婚宴上顯得突兀。
杯子落下的時候,衛曉楓沒來得及往旁邊躲,酒汁濺在她小腿和裙襬上,看著有些狼狽刺眼。
但她本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腳在地上輕跺了一下,眉眼裡含著冷光,瞥了許涼一眼,轉身往會館裡面去了。
提說這事的女子一臉懊惱,訥訥地說:“忘了她以前對寧嘉謙有意思,我這記性,真差到外太空去”
許涼望著衛曉楓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這裡面好像有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衛曉楓不說把寧嘉謙給忘了,反倒對他的事越來越敏感。
真是想不通。
又聊了一會兒,葉輕蘊還沒有過來。許涼正準備拿出手機看時間,發現有個來自葉輕蘊的未接來電。
現場有些喧鬧,她沒有聽見鈴聲。
想了想,覺得還是會館內安靜一些,許涼準備到那兒給他回個電話。
現在這裡是會館,以前是個博物館,建築風格像民國時的租借,有西方的味道。
高淼小時候就住在這附近,對博物館的印象很深。所以她的丈夫就把婚禮地點定在這裡。
許涼準備到樓梯間去躲清靜,剛轉過樓梯角,便聽見了一道啜泣聲。
女聲哽咽著說,“怎麼會這樣,池醫生怎麼說的……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上天憑什麼這樣對待他!”
最後一聲怒吼,帶著怨氣,不甘,痛心和無奈。幾種情緒雜糅在一起,驚心動魄。
許涼心裡一震,辨認出來,這明明是衛曉楓的聲音。
她說的是誰……是誰?
許涼突然遍體生寒,滿心彷徨。喉嚨用力地動了動,像有一隻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正準備轉身逃離這叵測的境地,衛曉楓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下樓,正好同許涼照面。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兩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