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濟舟百無聊賴地嘆了一口氣,尾音剛落,舞池中央緩緩升起了一個圓臺。一名身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帶著面具,赤著一雙白嫩的腳,嘴唇銜著一枝玫瑰,姿態妖嬈地被追光照耀。
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眾人還以為是一個妖精偶然降落人群中間。
她在圓臺上肆意起舞,腰肢如緞,纖細柔美得如藤蔓一樣,纏住人的視線。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步下圓臺,大家不由自主地退到一邊,舞池成了她獨舞的領地,沒人敢在這時與她一較高下。
她纖臂揮灑,誓要把心裡的憤懣給釋放出來,所以每個動作都帶著力量和仇恨;
她細腰輕擺,是個吃人精血的妖孽,沾不得,但卻人人都想沾;
她腳步微旋,每個舞步都像是在擴張領地,要全場矚目,奪目耀眼。
最後她將腳步停在葉輕蘊面前,裙襬因為劇烈的動作還未停息。豐滿的胸脯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像掩在衣裙下欲說還休的雪山。
她把嘴邊的玫瑰取下來,人定定看著葉輕蘊,花卻送給一旁痴掉的霍濟舟。
全場不禁一滯,這樣子,顯然是不太給葉輕蘊面子。
可當事人卻覺得無所謂,葉輕蘊甚至莫名地笑了一下。
他冷漠挑起嘴角的樣子,更襯得霍濟舟心花怒放。霍濟舟握著美人素手,輕輕一捏,復又放了開來。
美人紅唇抿了一下,挪著腳步往後退。最終隱沒在人群當中,只留一線暗香。
好像剛才的傾情一舞只是所有人的一場夢,那人並沒有真正來過。
就在大家仍在回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陳修和霍濟舟身後的那個嬌媚女人對視一眼,默默地往剛才獻舞女人的方向而去。
主辦公司的老總心裡戰戰兢兢,直罵這次酒會的策劃人不長腦子。找了個舞女當噱頭就罷了,還敢給葉輕蘊臉色看?
他這個董事長還得看葉輕蘊臉色呢!
於是嘴裡不停道歉,說公司裡的人不懂事云云。
葉輕蘊滿不在乎地一笑,說沒關係。
因為那女人不久之後會生不如死。
顏藝珠看著葉輕蘊大度的笑容,心裡深深覺得不妙。剛才那個跳舞的女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不會……是她吧?
顏藝珠心跳驟然加快,丟下還在把玩那朵玫瑰的霍濟舟,出了酒會大廳,給自己的管家打了個電話。
可顏藝珠自己並不知道,她出手太遲。
那紅裙女子已經被打暈,送上了一輛開往老舊民居的黑色汽車。
原本該守候在霍濟舟身旁的女人因為整過容,始終顯得面無表情。只是她眼中洶湧的恨意洩露了她的情緒。
她把自己手上的包往角落裡一扔,如果是砸在半躺著的紅裙女人臉上,恐怕她得毀容。
將還在昏迷的人臉上的面具揭下來,林雪禪木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痙攣——好久不見,童湘!
車開到一條小巷中,停在一間民房門口。
陳修從駕駛位上下來,剛把童湘那側的車門開啟,一道紅色身影便滾落了下來。
他往旁邊一閃,往車裡看,換了一張臉的林雪禪仍保持了那個踢的姿勢。
看來前段時間抱頭鼠竄的生活讓她身手靈活了不少。
陳修正要把地上的人往門裡拖,林雪禪替他嫌惡道:“你不覺得髒嗎?”
他停下動作,做了個“請”的手勢,林雪禪對於搬運這句女體的方法早就胸有成竹。
她跳下車,腳在童湘身上一蹬,對方的身體便往門內滾動了幾圈。
童湘雪白的皮肉連帶著紅色衣裙都沾上了地上的塵土,瞬間看起來灰暗不少。
林雪禪看得暢快,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