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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房間裡有金沙金粉深埋的寧靜,外面風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胡蘭成也寫道:“對人如對花,雖日日相見,亦竟是新相知,荷花嬌欲語,你不禁想要叫她,但若是真的叫了出來,又怕要驚動三世十方”

寫得多好,一對金童玉女,可最後也勞燕分飛,落花流水兩不知。

許涼放下書,覺得鬱郁。好的開端,最後還是一個爛尾的結局;那一個遭亂的開頭呢,是不是連結局都不會有?

最近看的書都讓她心裡如鯁在喉。上次看嚴歌苓的《陸犯焉識》也是,她一個人在吊椅上哭得被子都溼了,把九哥嚇了一跳,畢竟自己不是個愛哭的人,一哭他就沒了沉穩,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題外話------

這一章夠不夠粉紅?

☆、027。鬧他

不看書又沒有睡意,許涼覺得有些無聊。她掀開小棉被,穿上鞋,走在地上厚厚的古印度地毯上——聽說這張紅得刺眼的地毯是用某種昆蟲的血液染成的,最初聽了覺得嚇人,等真看見了,才明白無數小生命聚成的華麗才稱得上壯闊,才配得上這間造價不菲的書房。

慢慢地踱到他身旁,從他肩膀上探頭去看他在忙些什麼東西。

他一心二用道:“沒事兒做,就來鬧我?”

她低聲笑起來。

想起那時候還小,他已經開始讀書了,她比他小,每天在家裡盼著九哥放學,好帶自己出去玩兒。

可他要做作業,總要看一些老師沒教過的書,他學的東西總趕在別人前頭。她沒事兒做,又不敢打擾他,就坐在他旁邊替他把文具盒裡的鉛筆削好;削完之後又開始無聊,她就趴在他旁邊數他的眼睫毛,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整個人已經在他懷裡。那時候他八歲了,長得比同齡人高大許多,肩膀靠上去可以讓人覺得很安穩了。

後來他出國讀書,雖然兩人雖有聯絡,可畢竟學業繁忙,通話的時間很少;再後來,她戀愛了,他很生氣,在電話那頭嚴詞讓她分手,她覺得他無理取鬧,不肯聽他的,兩人為此冷戰疏遠,他再不肯理她了,她寄去的信和禮物都石沉大海,音信全無。

現在想來,都是很久遠的事了,像在奈何橋這頭看那頭的景象。

許涼突然問他:“九哥,你們公司有沒有……潛規則?”

葉輕蘊回頭看她一眼:“怎麼忽然問這個?”

“就是——上司看見長得漂亮的女下屬,會起色心?”

“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會發生這種事”,他隨口道。

“那在你眼皮子之外呢?”

“許多上司都選擇正一眼閉一隻眼,都是成年人,如果是很重要的應酬,鬧出來兩邊都不好看”

“如果我遇上這種事呢?”

他忽然扔下筆,轉椅轉到她面前,眼神發狠:“誰?!”

雖然他坐著,她站著,但氣勢上他仍居高臨下。他那雙眼睛陰沉得嚇人,許涼伸手蓋住他的眼皮,安撫面前馬上就要爆發的男人:“別擔心,我只是假設”

如果他知道今天的事,她想,或許張副臺長的右手保不住了。

雖然他沉穩有風度,但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他的手段她知道一些,所以怕他為自己髒了手。

商場上的勾心鬥角已經夠他費心費力,她不願他為自己再毀了清平。

她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消散他眼中的陰霾,再次對他保證:“九哥,真的,我很好,什麼事都不會有”

葉輕蘊目光緩緩遊移在她的臉頰,生怕錯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可沒有,她仍淡淡的笑意,一雙天然妙目,帶著深穩與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