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沒空去法國,上次的歐洲視察都是譚柯寧替我去的。顏小姐要是喜歡,我可以讓人打電話去問問”,他說,看她的眼神水波不興。
顏藝珠在父親病後,獨掌顏氏,以女強人的姿態在商場上混得風生水起,又怎麼聽不出這句委婉的推辭?
她臉上的笑掛下來一半,但仍舊不想為此咄咄逼人,繃著紅唇,語氣淡下來:“是嗎?”
葉輕蘊不在意她變了天得了臉色,自如地點點頭,淡笑說:“難道顏小姐還信不過我?”
顏藝珠不欲再說起這個話題。表情一正在公司上下面前從不摘下的盔甲,此時在他面前也戴上了,她提起正事來:“聽說華聞要換一個供應商?”
葉輕蘊一哂,眼睛裡滿是清澈磊落,“不知道顏小姐從哪裡聽到這些挑撥兩家公司的話?”
顏藝珠幽幽道:“這話原本我也是不信的,但葉先生與泰安總裁嚴聖希會面,總有這件事吧?”
葉輕蘊大大方方承認:“當然有這回事。只不過我們沒有談起公事,只是一場君子之約,兩邊的人鬥了一次酒而已。要說和嚴先生的淵源嘛,他的太太剛好是枝州人,與家裡有故,所以趁他回國的時候攢了個飯局而已”
顏藝珠沒想到他說得這麼幹脆,從始至終那雙眼睛連閃爍都沒有,順順當當的陳述事實的語氣。
她心裡半信半疑:“葉先生可別看我是一介女流,就想糊弄我”
言下之意是,她可沒那麼好糊弄!
葉輕蘊點頭輕笑:“都知道顏小姐巾幗不讓鬚眉,是真是假,可經不住你的審判”,頓了頓他又說,“華聞內部,並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麼風平浪靜,顏小姐總該知道有這回事吧?”
他約見嚴聖希這件事,是誰捅出去的他心知肚明。顏藝珠自然明白在他接管華聞的時候,霍家下過多少絆子,那麼霍家向她告密的動機和真實性就值得懷疑了。
沒有事實,霍家編造一個挑撥離間也不是不可能。
一看她眯著眼睛陷入沉思,葉輕蘊就知道這場充滿香水味的談話可以到此為止了。
靜默之間,衛生間裡傳來一聲不大的響聲。顏藝珠這才記起,房間裡還有一個人。
她嘴角挑起的那抹笑,慵懶又漫不經心。
在葉輕蘊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顏藝珠說:“我那天偶然聽說有個明星在舞臺上流產倒在血泊裡”
葉輕蘊身體的重心已經落在兩隻腳上,聽了這話,他知道還有後續。
在一雙烏沉沉眼睛的注目下,顏藝珠嬌媚一笑,兩片紅唇之間吐納著字句:“我又聽說,流掉的,說不定是葉家的第五代單傳”
葉輕蘊臉色都沒變一下:“顏小姐也說了,這只是聽說”
“那個明星是你的新寵,這個總是真的吧?”
葉輕蘊一雙眼睛又深又沉:“我想,只有我太太才有資格這樣質問我”
惱怒在顏藝珠的瞳孔裡幾經沉浮,最終她掐著自己的掌心,讓自己沉住氣,說道:“哦?那也得你有了太太才再說”
葉輕蘊贊同地點點頭:“要是我有了太太,我這輩子會只忠於她一人”
這話讓顏藝珠心裡打起鞦韆,要他的太太是自己呢?
不過遊戲還沒結束,她目光流轉,又道:“那你以前的其他女人呢?”
“除了我太太,其他人在我眼裡,都沒有性別”
一股狂喜充盈在顏藝珠心頭,此刻她已經把自己當作是面前這個眾相追逐男人的妻子,剛剛他的這番話,就是對她的表白。缺了一部分的月亮終於圓滿,今晚沒有月亮,但在顏藝珠眼裡,分明是個月圓之夜。
這份激動為她上妝,把她打扮成剛剛出嫁的新娘。
能為家族企業帶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