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地抱著我,緊到讓我有些疼痛。他望著任平生,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再放過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和任平生又一次一起聽傻了。這個論調,似乎有些挑戰正常人的三觀啊!可是,不知怎的,他的話讓我的心裡忽然之間起了波瀾。
一個正常的善良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因為愛而選擇放手吧,就像在所羅門的審判之中,真正的母親會為擔心危及嬰孩的性命而放棄爭奪。可是這種自信為了對方好而作出的選擇,就一定是對方想要的嗎?
如果我深愛一個人,那麼我是希望他為了我的平安選擇捨棄愛情,還是寧可死在他的懷裡呢?
現在的聶秋遠,自己情願揹負自責與罪孽的十字架,寧可看著我陷入危險與折磨,也不願意放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狂熱程度完全超越了理性。而且他一定確信我會與他心心相印。就是那種,死了都要愛的感覺。
他對我的心思。有這麼狂熱嗎?之前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呢?
任平生怔了一會兒,忽然呵呵一笑,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自私。”
聶秋遠低下頭來,望著懷中的我,眼神裡帶上了一抹溫柔。他略微俯身,當任平生不存在一般,只自顧對我說道:
“對不起,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也許會讓你遇上危險,可是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如果你會死,我一定會比你先死。傷害你的人,只有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我捉著他衣襟的手忽然有些發抖。
這,算是表白嗎?
如果這都不算表白,那什麼算呢?這不但是表白,這甚至是生死契約啊!這不正是我想要的麼!我的心願,我的心願不就在這一刻得償了麼!
開心嗎?嗯,開心,是開心的,開心極了!而且,非常非常感動,有幸福的感覺。可是,怎麼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亂?
好像心裡頭的什麼地方有一些不妥,心裡頭的什麼地方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空虛了那麼一小片,令我有些手足無措。
任平生面上笑意忽地更盛,喚我道:“阿螢?”
拜託,壞人,這種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本來我還沒有什麼興趣,可是這會兒想想,阿螢倒當真是挺特別的。所以,現在我也想要她了。玄武,有一天我會讓阿螢變成我的。”
“任平生你閉嘴!”我氣得脫口而出。耍我好幾天也就算了,這會兒添什麼亂!不就是想跟聶秋遠對著幹嗎?
“阿螢,我已經偵知了玉衡司的事情,你覺得,我有必要去你們那小小的縣衙麼?”任平生笑著問我。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我往聶秋遠懷裡縮了縮,他的手也把我攬得更緊了些。
“也許,我就是想看看那個有趣的丫頭在做什麼呢。”
“青龍,”沉默了半晌的聶秋遠終於開了口,“想做什麼,衝我來。針對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針對一個女人自然沒有意思,但是搶走你的女人,就很有意思。”任平生哼哼地笑起來,“可是你未免也太過粗心,阿螢身子的異狀,你居然一點都沒察覺?要不是遇上我,她照你教的心法練下去,小命遲早不保。”
聶秋遠的面色微微一暗,攬著我的手臂輕輕顫動了一下。
任平生沒有理他,卻對我笑道:“阿螢,如何,被兩個瘋子搶奪的滋味?”
我感覺十分無語。
“阿螢,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任平生抿了抿嘴,轉移了話題,“你不要太害怕,其實只要不練內功,你的症狀並不嚴重。來碗子山的的路上,你跑去刨人家墳頭,其實,是我給你下了點兒藥的緣故。”
神馬?!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