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單看他的眼神,我就能感覺到他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不曉得他是否也是如此。
我看著他,心裡感嘆著:“這位何大人,想必與他的夫人定是傾心相戀,否則,年輕有為的官員,又怎會冒著開罪上司的危險,撇下剛踏進蘇州、性情人品不明的你,跑回去看自己的夫人呢?真是值得羨慕。”
可是從秋的眼神中,我讀到了這樣的資訊:“你怎知道我為你不會做到如此?若換了是我,又怎會讓你纏。綿病榻之上?在夫君眼皮底下,眼巴巴地羨慕別人,豈不是討打?”
嗯,好凶的眼神,我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一個寒戰。不過想想之前的日子,想想我受傷或是生病時他不眠不休的守護,就覺得確實是這樣。也許世上還有其他的痴情好男兒,但誰也沒辦法與我的男神相比。想到這裡,我一下就開心了,趁人不備向他拋了一個小小的飛吻。
“唉……”刺史馬安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還請聶大人勿怪,雪庭一直也是頗為難的,卑職也替他向大人賠個不是。”
看來這蘇州府官吏之間,關係還真是和諧。
聶秋遠笑道:“哪裡,本來就是應該的。只不知何大人府中有些什麼難處,可有我等幫得上手的?”
我豎起了耳朵。我知道秋對於八卦一向是不感興趣的,這麼問想必是為了滿足我無聊的好奇心,他可真是個妙人兒。
“聶大人有所不知,雪庭與他的夫人一向恩愛,誰想夫人年紀輕輕的,竟忽然患上了瘋病,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竟一點也不見好。這些年裡,雪庭對夫人一直是不離不棄,在蘇州府是傳為佳話的。這大半年來蘇州的血案,雖然是藍田帶著人在查辦,可雪庭身為司馬,法曹是歸他管的,所有的事,也都由他在後面盯著,現在怕早已心力交瘁了。”
聶秋遠嘆道:“真是可敬,馬大人,我們現在到蘇州了,可以請何大人儘管忙他的家事,不必太過勞心費神。”
馬安陽和長史趙易忙站起身,先後道:“聶大人真是可親可敬,卑職敬大人!卑職先滿飲此杯!”
大家又投入了談笑與飲酒之中。
不多時酒足飯飽,馬大人親自引我們到準備好的房間去安歇。雖然我只是個“心腹”下人,可他們還是很善解人意地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了聶秋遠的隔壁,房間弄得很舒適漂亮,顯得相當高檔。聶秋遠走進自己的房間,沒有什麼表示,可是看了我的房間之後,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下蘇州的諸位就更加把握住了大人的“喜好”,對我像對大爺一樣地客氣起來。
“煩請諸位大人稍後把連環案的所有卷宗搬到我的房內,晚膳就不勞諸位辛苦作陪,簡單做上幾樣,送到我房中即可。我們要潛心閱卷,請大人代為叮囑府內諸位,莫要隨意打斷。”
馬安陽愣了愣,想必是極不適應這怪癖的風格,但他自是痛快地應允,而且很有行動力地,滿滿幾大箱卷宗很快就搬到了聶秋遠的房裡。
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見幾箱卷將屋子塞得有些擁擠,便問道:“我是在這裡看,還是分上幾本,拿到我的房間去看呢?”
秋將臉一板,嗔道:“在我身邊,房間便只能有一個,你喜歡哪邊咱們就去哪邊,哪有什麼你的我的道理?”
卷這會兒就沒能看成,因為我的不當言辭“觸怒”了我的夫君,所以他以實際行動,先對我進行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調。教”,直到我哭著喊著反省了才罷休。為了安撫可憐巴巴的我,他又哄騙說,到了這種詩情畫意的地方,怎能不做點詩情畫意的事情?可我只想問一句,爺您剛才的手段,到底有哪一點算得上是詩情畫意了?
我們把箱子拉到床頭,躺在榻上,互相依偎著,一本一本地看卷宗。就這樣,一直看到深夜,才把幾箱子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