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毫無水平的話來,老太太之前的耳提面令,竟是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桑姨娘,別說這個了,重陽節快到了,舊年裡,咱們家可是收到過喬府不少的菊花,不知今年又種了些什麼新鮮品種!”
桑紅雲道:“鍾四小姐記得舊年收到的菊花嗎?只是我來的時候,已過了重陽節,卻是不知道的!”
鍾小姐碰了個軟釘子,不由心內有些惱怒,這桑姨娘真不識抬舉,本小姐能夠放下身段與你說話,已然是看得起你,不要以為受了喬錦林的寵,就目無下塵,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縱你是寵妾,也越不過妻去,律法不容,理法也不會站在你那一邊!
她面上帶著七八分的靦腆的笑意:“是嗎,這個倒是不知,原來桑姨娘進來的時間也不長!”
桑紅雲看到鍾玉玲說話,這才發現,其實鍾玉玲長得算得上中人之姿,說話間的一顰一笑,都給人很甜的感覺,比鍾大小姐鍾玉英要惹人憐愛的多,這樣的人做妻,不算漂亮,卻會揣摸人心,且還有豐厚的嫁妝,孃家又有銀子,實在是為□□的好人選。
鍾玉英看著鍾玉玲上前巴著與桑紅雲說話,瞪著眼看著鍾玉玲。
鍾玉玲假裝看不到,和桑紅雲說說笑笑向前走去。
鍾二小姐鍾玉梅雙手抱懷,看到走遠的兩人低聲道:“大姐,你最好眼睛擦亮些,我看四妹妹是要參一腳,奪你的未來夫君呢!你看她與那個桑姨娘說說笑笑地,全然像是一家人一樣,倒沒想到,四妹妹有這樣的手段,要先入得喬大少爺的眼,就要打通他身邊人的關節,姐姐,你可要小心些!”
不說還好,一說,鍾玉英猝然轉身盯著前面的兩人嘴裡悄聲罵了聲:“賤……人!”
桑紅雲並知道,鍾家這幾個小姐,還沒有正經見上一眼喬家的兩位少爺,就已經掐起來了!
喬家後園裡的這一片菊花花海,讓鍾家的四姐妹發出小小的驚歎,鍾玉英隨手摘了一朵,讓丫環給她插到頭上,鍾玉梅冷淡地看著鍾玉英,鍾家三小姐鍾玉榮則是小心地站在一邊,彷彿在看眼前的一片花海,其實耳朵正豎起聽著桑紅雲和鍾四小姐鍾玉玲的對話!
“桑姨娘,夫人很喜歡菊花嗎,還是府裡有其他人喜歡?”
桑紅雲客氣卻又疏離地對著鍾玉玲道:“這個,妾身也不知!”
鍾玉玲嘻嘻笑道:“桑姨娘怎麼什麼都不知呢,夫人的喜好,你都不知,那你要給夫人請安什麼的,就沒聽過別人說?還是說,夫人本來是不待見你的?”
桑紅雲勾了下唇角道:“鍾四小姐想要知道什麼,妾身知道一定會知無不言,言而不盡!不過,這菊花地,倒的確是夫人讓人下手種的!”
鍾玉玲看著桑紅雲咯咯笑了兩聲:“桑姨娘,你可真逗!”
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一時四周一片安靜。
鍾玉梅本來就對這些花啊草啊的不感興趣,撇了撇嘴道:“我們該回去了,要不老祖宗會著急!”
說著也不管身邊的人怎麼想,便提步向回走去。
她要趕回去,將四妹的事說與孃親,二房插手大房的事,定要讓孃親想出辦法來好好治治二房的不規矩!
桑紅雲便也順水推舟,和鍾家姐妹一起回了主院,此時正是中午開飯的時間,桑紅雲有些尷尬,鍾家一窩子和喬夫人顯然也知道她一個妾侍是沒有資格與她們一起吃飯的,於是,喬夫人惡作局地就讓在她們的飯桌下角擺了一個炕桌兒,讓桑紅雲坐在那裡用飯。
桑紅雲看著那隻炕桌兒,炕桌的桌腿本就短,此時放在地上,她就要坐著小兀子才能就食,這樣吃飯,與窩在桌子底下的狗有什麼區別!
望著坐在桌邊的一窩子女人,桑紅雲的胸口堵得慌,她壓住心中的怒火,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