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爺爺是個美食家,不單止是中國菜,除了日本菜,什麼菜都能做,你喜歡吃義大利菜也是沒問題,不過,你連嘗試都不嘗試一下,可不傷他的心,爸爸是中國人,你總要跟爸爸回中國的。”
“我想吃香焗培根土豆泥。”小女孩子說風就是雨,有人哄,自然就提要求,惹笑了桌子上的大人。
“好好好!明天就做給你吃。”陳老大伯答得非常爽快,慕長治夾了一筷子雞丁到女兒的碗裡。
“我不會用筷子。”小女孩看著面前的白玉筷糾結了。
“總有你不會的事情。”慕長治為她換上叉子。
陳老伯在那邊用中文說:“沒幾個洋鬼子能真正把我們中國的玩意拿得穩當。”只不過表情太不屑了。
喝了一口湯,本來想讚揚一下魚湯美味的小女孩不幹了!“啪”的一聲把勺子放倒在桌上,抄起兩根滑溜溜的筷子,使勁地握好,對著前面木瓜西蘭花蝦開刀,死命地夾。一旁的兩位大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她……她這是聽懂了嗎?”陳老伯一副吃驚不已的表情。
“她沒聽懂,陳叔叔你的表情她肯定看懂了。”作為父親的慕長治淡定了,抄起筷子快樂地刨飯。
慕先生你錯了,她什麼都懂,這筷子她很快也會懂。小女孩子拿出畫畫的耐性、心機與食物作頑強鬥爭。
第六章
晚上,慕長治幫女兒收拾畫室,他之前不知道女兒對畫畫會如此執著,一心只想著幫她找個好學校,所以沒有給她特意騰畫室,現在只能把女兒旁邊的客房改成畫室了。
慕長治把畫筆放好,回身見女兒把照片一張張夾到特大的畫板上,這個畫板幾乎有兩塊門板大,鋪了白色的畫布,照片貼滿一面。慕長治走過去,正看到女兒選畫布,畫布分幾種尺寸。
“現在要畫嗎?”慕長治還真是第一次看這種專業操作。
長雨熟悉地為畫布上膠,她上的是獸皮膠,然後用調色盤開始調色,再用油性鉛筆起草,接著使用凡代克棕完成單色油畫作為定搞,色幹後,先勾勒色線,每上一層顏色,色幹後再上一層,使用各種畫筆,如扇形貂毛幹筆或平頭貂毛幹筆、圓形畫筆、刀,或刷,或打磨或掃或平推或刮或擺,畫筆在女孩的手中如廚師雕花嵌玉般熟練,真正的妙筆生花,這種功底不是一般工作室的學徒可比。
這毫無疑問是幅油畫,只是突然之間看到一幅油畫的誕生步驟居然如此繁複,調色的比例掌握得非常到位,顏色的層次感非常重要,慕長治感到這幾個月來的生活以跳躍形式推進,從孑然一身突然多了一個女兒,然後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女兒是個天才,還是個藝術天才,生活果然讓他精彩了。
這幅油畫在幾天後被慕長治帶到了老羅斯福的家中,老羅斯福開頭以為慕長治不知在那裡刮來的畫,這幅畫有一定的水平。它採用了直接畫法,直接畫法有利於色彩的呈現,繪製的技術,色彩的處理,到了大師級的水準。
“這不是一個孩子能繪製出來的畫。”至少老羅斯福十四歲那年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功力,這位中國紳士居然告訴他這是十四歲女兒所繪製的,所以他懷疑了。
老羅斯福的話讓慕長治先生得瑟了!
“前兩天繪製的畫,我就在旁邊,上帝能證明最美的謊言最好也不及事實來得好。”
慕長治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即使老羅斯福還有懷疑,但答應了讓慕長治帶女孩過來讓他看看,這位了不得的天才,如果這不是謊言的話。
一個星期後慕長治帶女兒到老羅斯福的工作室,老羅斯福不在工作室,工作室裡倒有兩三名學徒在繪畫、雕塑,各種材料遍佈滿地,油彩、石膏、丙烯、松節油、亞麻油、洗筆的水桶等等
慕長治讓女兒在工作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