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那並非什麼手雷,而是一個生鏽的鑰匙拉壞撞擊地面的聲音。
警兆自心中油然而生,士兵向左側轉頭。
然後看到了從自己脖頸斷口處高高噴湧出來的血液。
戴炳成藉著士兵落地的勢頭找回平衡,又用那具無頭屍體擋出三顆射向他的子彈。在屍體落地、激盪起一片煙塵的剎那間奪過屍體手中的自動步槍,隨意向遠處打了一個點射並踹了屍體一腳。
於是那裡的槍聲戛然而止,戴炳成就地翻滾、在右側被拋過來的一枚真正手雷爆炸之前藏身到另一片廢墟當中,又將三枚子彈送進襲擊者的腦袋裡。
而這個時候,落地的屍體才停止震動——被它壓到身下的手雷引爆,但也只是將屍體再震起來。並且揚起一片濃煙。
五秒鐘的時間裡,三個士兵失去生命。雖然這裡算是戰場外圍,但仍有陣型章法的帝**士兵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異樣——地上有三具同袍的屍體,然而沒有敵人的屍體。
一個手下士兵還成建制的班長向這邊擺手,示意身邊的五個士兵同他包抄過去。
班長意識到那個敵人很難纏,極擅長打埋伏——他要用人數優勢將那人包圍起來。逼他同自己這六個人正面作戰。
“逼他先手!”班長在通訊頻道里說,“別讓他像老鼠一樣藏著!讓他暴露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願望便達成了。
一支打空彈夾的自動步槍從十米遠處的一堵矮牆後被丟出來,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整個面骨就徹底地凹陷下去,整個人像一截木樁一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想要的正面作戰來了——不過不是以他希望的那種方式。
這下子捅了馬蜂窩,五個士兵突擊步槍裡的子彈立即向那個角落傾瀉過去。但身影已經在第一枚子彈落地之前。或者說在他們扣動扳機之前就躥了出來、踏著地上的碎塊、偶爾還有幾次踉蹌、巧妙地避開子彈,撲向一位下士。
下士覺得自己似乎被詛咒了——對方明明距離他不到兩米遠,而他擁有強健的臂彎以及絲毫不會顫抖的手指,但他就是打不到那個傢伙!
在他能夠看到戴炳成毫無表情的面容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後退,但被一般碎磚絆到,失去平衡。
戴炳成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到他身後,極好心地托住了他。不過在下士來得及說一聲“謝謝”或者“去死”之前他已經用振動刀切斷了對方的脊椎,然後夾著下士的那支胳膊——一口氣打光了他的彈夾。
一次如願以償的正面作戰。六人小隊全滅。
戴炳成便扶著那具屍體,慢慢坐到地上喘了口氣。然後在屍體的身上摸索一番。翻出一個染著血的營養條來。這東西已經被子彈打穿了,血液和碎肉滲進包裝裡。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用有點兒發抖的手指將外包裝扯開,看了看褐色表面上那一層散發著血腥味兒的東西,還是把它塞進嘴裡,嚼得嘎吱作響。
其實現在他就可逃——沒幾個人攔得住他。
但他之所以仍舊徘徊於戰場邊緣遲遲不去。是因為應決然帶來的那些人。原本戴炳成對於“組織”沒有惡感,但也談不上什麼“好感”——他的態度是中立的。然而後來他知道,應決然竟然是“組織”的負責人。
無論如何他對於應決然是印象是極好的——這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他的左膀右臂。戴炳成並不奇怪應決然會走到這個地步,只稍稍疑惑如果是“組織”的人喚醒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將自己轉移走,而要鬧到這個地步?
但這小小的疑惑沒有妨礙他看清今夜反抗者們所做的一切——他們為了營救自己已經做到了足夠好。
他意識到倘若自己以後需要藉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