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撞的鼻子發酸,偏偏他還看笑話,加上週圍人目光若有似無地飄過來,尤嘉又羞又窘,氣得幾乎要翻白眼,”你怎麼這麼無聊啊!“
不無聊,哪無聊了,看她炸毛是件多有趣的事。
陸季行伸手碰了碰她被揉紅的鼻子,笑得一臉大尾巴狼樣,“別揉了。想不想去看看劇組養的貓?聽說它最近不太吃飯,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貓?”
“嗯,一隻黑貓,很肥。”
尤嘉屬於特別吸引貓的體質,原本西瓜就跟她最親,整天被她抓去陽臺陪寫作業都毫無怨言。後來西瓜年紀大了,不愛動,總是懶懶地臥在陽臺上曬太陽,眯著眼睡覺,一睡睡一天,誰叫它都懶得抬抬眼皮,但偶爾還會蹭到尤嘉懷裡求抱抱。
外婆家裡也有一隻狸花貓,跟尤嘉也很親,晚上睡覺喜歡鑽她被窩,不給鑽就很委屈地喵喵叫,有時候尤嘉半夜醒過來,那隻大狸花就臥在她腦袋邊兒,呼嚕呼嚕,睡得格外香甜,趕都趕不走,睡得嗨了還會抱著尤嘉的腦袋,軟軟的肉墊搭在她額頭上,那架勢跟抱了個人形抱枕一樣。
就連公園裡的流浪貓都喜歡圍著尤嘉要吃的,有次跟著她跟了兩條街,尤嘉心軟,去寵物店買了貓糧餵了它們才走,結果下次去那隻貓還帶了同伴過去一起追著她走,弄得尤嘉哭笑不得。
她自己也很喜歡貓。
尤嘉果然來了興趣,躍躍欲試地點頭,“想!”
陸季行噙著些許笑意,偏了下頭,“走吧!我這會兒閒著,帶你過去看。”
套路尤嘉,陸季行還從來沒失敗過,一路上尤嘉只顧貓,都忘了猝不及防被曝光的事了。
她很好奇,“借的貓嗎?貓怎麼拍戲啊!它又不聽人話,像西瓜的話動不動兇起來還搞破壞。”
“撿來的。有天誤進了劇組,餵了它東西吃,就不走了。”陸季行走在她左邊,很自然地低頭和她說話,平常也這樣,尤嘉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過別人看起來就比較不一般了,陸季行什麼時候這麼溫和這麼平易近人過。
這一幕完全可以用魔幻來形容了。
尤嘉還在問,“那誰來養啊?”
“後勤組在養,誰顧得上就喂喂它,和它玩一會兒。它快殺青了。”陸季行難得耐心地回答著。
“之後呢?殺青了怎麼辦。”
“聯絡了這邊的寵物救助站,到時候應該是送到那邊。”
尤嘉“啊”了聲,“它肯定很傷心。”
西瓜丟過一次,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有人說看見西瓜在貨車邊玩,之後就沒見了,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被鎖進車廂裡帶走了。尤嘉那時候傷心壞了,看見貨車都要上去問一句,見沒見過一隻特別肥的橘貓。
只可惜杳無蹤影。
有一次碰到一個下流的貨車司機,很明顯地跟她打太極,趁機搭訕,伺機揩油那種,她還傻不愣登地很仔細地跟人描述那隻貓長什麼樣子。陸季行正好路過,就把她拽走了。她那時候還很怕他,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似乎也反應過來了,臉紅到耳朵尖,抿著唇,一句話也不敢說。他有心訓斥她兩句,最後竟覺得不忍心,揉了揉眉心放她走了。只回頭叮囑尤靖遠,叫他看著點兒。
過了兩個月西瓜突然又回來了,蹲在露臺的邊沿,小心翼翼地喵喵叫,尤媽媽最先發現它,但沒法靠近,一靠近西瓜就如驚弓之鳥往樓下跳,但隔了沒多久又會跑回來,像是知道這是家,但又不確定一樣。
尤嘉放學回來的時候,她還在那邊蹲著,尤媽媽剛說了一句,她扔了書包就往露臺上跑。
西瓜看見她,好像才終於確定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從臺沿上爬下來,圍著尤嘉的腳脖子轉了兩圈,撒嬌似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