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瞅了杜伯嚴一眼,卻是對杜老夫人認真地點頭,“還是外祖母說得對,平素就您與大舅母愛抱著我,如今換了人……總有些不習慣……”
“你這丫頭!”
杜伯嚴輕輕揉了揉蕭懷素的額髮,眸中難掩疼愛的目光,“你三表姐比你大了不到一歲,如今她也是……也是沒有了母親,你們倆人今後好好作伴,舅舅一塊疼!”
杜老夫人不由看了小兒子一眼,輕聲一嘆,“伯嚴,柳氏也去了這些年了,你就沒想過再找一個?柳家不是還想著嫁個女兒過來,若是玉姐兒的姨母進了杜家,將來對她也好……”
杜伯嚴表情一滯,緩緩斂了唇角,“母親,當著孩子的面別說這些,玉姐兒還那麼小,等她大些再看看。”
“你啊!”
杜老夫人又是長嘆一聲,看了一眼蕭懷素,見她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倆人身上,只惋惜地搖了搖頭。
倆人的對話蕭懷素自然是聽在了耳裡,她伸手拿了個冬棗,“卡嘣”一聲咬在嘴裡,脆脆的甜,口感真不錯!
杜伯嚴的婚姻問題不是她該關注的,不過杜家的男人也算長情,且家風持正,沒有一個納妾的,所有的孩子都是嫡出,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想想都是滿滿的正能量。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低沉。
蕭懷素微微眯了眼,掃了掃倆人,笑著抓了幾顆紅棗塞到杜老夫人懷裡,“外祖母吃,可甜了!”
杜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接過紅棗咬了一口,看著蕭懷素期待的目光,不由點頭讚許道:“果真是甜呢,咱們懷素真乖,有好東西還不忘記給外祖母!”
杜伯嚴便佯裝生氣地輕哼了一聲,“懷素可是忘記了舅舅?”
蕭懷素嘻嘻笑了聲,眼珠子一轉,捧了個青檸到杜伯嚴跟前,“四舅舅吃這個!”
“你這丫頭!”
杜伯嚴搖頭失笑,敢情這丫頭小小年紀便會看碟下菜,甜的就給外祖母,酸的就給自己這個四舅舅,倒真是個有眼色的。
杜老夫人也呵呵地笑了起來,剛才的沉悶瞬間一掃而空,她拉了蕭懷素的手,小丫頭順勢滑下了杜伯嚴的腿,倚進了外祖母的懷中,由得她一下一下地順著自己腦後及肩的烏髮。
“這孩子就是可人疼!”杜老夫人笑道:“真正是外祖母的開心果!”
“什麼開心果?!”
王氏的聲音由遠及近,蕭懷素扭頭看去,那一色青石板小徑上正走來一含笑的婦人,不是王氏還能是誰?
“說懷素呢!”杜老夫人親暱地點了點蕭懷素的鼻頭。
蕭懷素趕忙仰起頭來甜甜地喚了王氏一聲,“大舅母!”
王氏對著蕭懷素點頭笑了笑,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這才對著杜伯嚴微微頷首,“四弟也在啊!”
杜伯嚴起身對著王氏行了禮,口中道:“這幾日累得大嫂這般辛苦,弟弟也沒幫上什麼忙,著實慚愧!”
“得了,咱們叔嫂說這些幹什麼!”
王氏笑著嗔了杜伯嚴一眼,大方地落坐在了一旁,又接過春柳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這才道:“家裡兩個皮猴的功課都是你教的,若說要謝,大嫂豈不是要好好謝謝你!”
杜伯嚴是永寧十二年的探花郎,別看他平日沉默得不愛說話,才學卻是了得,對外人不親近,對家人卻是一等一的好。
“大嫂這話就扯遠了,”杜伯嚴正了臉色,“能夠教導兩個侄兒我求之不得,若不是父親和大哥不得閒,豈輪得到我班門弄斧?”說到這裡又不禁笑了,“這次來蘭陵我本還放心不下玉姐兒,倒是雲姐兒幫我攬下了這差事,還是大嫂教得好,雲姐兒不過才九歲的年紀已經隱隱有了姐姐的風範!”
王氏這才掩唇一笑,“都是杜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