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伶還是問了他一句:“你肯不肯?”
“我不肯。”白天羽連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也不願意。”
任飄伶的瞳孔忽然變了,由灰暗的瞳孔也變成了一柄劍的鋒、一根針的尖、一隻密蜂的刺直刺入白天羽的眼睛。
白天羽的眼晴連眨都沒有眨。
兩個人就這樣對盯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任飄伶才慢慢的問:“你為什麼不肯?”
“因為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要找你。”白天羽淡淡的說:“找你比劍。”
“比劍”。
“是的。”白天羽說:“我要試試看是你的‘淚痕’厲害,還是我的‘春雨’行。”
任飄伶凝視著白天羽,他的眼神又恢復灰暗無神:“比劍輸就是死。”
“我知道。”白天羽說:“我早就已把性命獻身於劍,能死在劍下,我死而無憾。”
“好。”任飄伶站了起來:“三天後午時,櫻花林。”
說完他的人轉身走出,連頭都沒有回,甚至連藏花都沒有看一眼,就彷彿他從來都不認識她。
“這個人是人嗎?”藏花說:“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一起聊天喝酒,怎麼忽然間就變了一個人?”
白天羽看著門外。“我瞭解他的感受。”
第五章 淚痕·春雨
一
藏花回到醉柳閣已是黃昏時候了。
黃昏正是人們心情最愉快最輕鬆的時刻。
一天的忙碌,到了這個時候,該回家的已回家,該休息的也早已休息了。
三五個好友聚集一起,享受著落日的餘暉,喝杯飄著淡淡清香的“春茶”,老友們互相標榜著自己的一天樂事。
做妻子的也早已在廚房裡忙碌起來,準備一頓美味可口,丈夫們喜歡吃的晚餐,有時還甚至在桌上擺著一瓶丈夫喜歡喝的老酒。
小孩們老早就洗過澡,換上乾淨的衣裳,坐在餐桌前等著一飽小肚。
黃昏自恆古以來,就是人類精神鬆懈的最佳時刻,當然也是宵小們活動的開始。
醉柳閣裡的姑娘們,個個早已抹妝,換上新衣裳,臉頰堆上那早已習慣麻痺的職業笑容,準備迎接著今夜的開始。
醉柳閣的花閣主花漫雪,今天更是一反常態的出現在門口,雪白晶瑩亮麗的臉上,掛著一付老孃的面孔。
醉柳閣裡的姑娘們一看到花閣主親自站在門口,臉上又是那種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這個要倒黴的人一定是藏花。
二
春、初春、春風料峭。
料峭的春風穿街而過,聽起來就像是剛從仇人咽喉間劃過的刀風。
就在風吹過,藏花就看見了那掛著老孃面孔的花漫雪。
想溜,已來不及了,藏花剛剛轉過身,就聽見那獨特的聲音,低沉卻柔柔的聲音。
“藏花”。
說話的人不是站在門口的花漫雪,而是剛剛從外回來的花語人。
那美麗的令人心醉的花語人。
藏花一回頭,就看見她那長長迎風盪漾的秀髮,和那一雙宛如深山裡神秘湖潭般的眸子。
“藏花,你剛回來?”
她的聲音也跟她的人一樣,聽起來令人實在無法不醉。
“天色已晚了,再不回來,晚上就得在林中過夜。”藏花有氣無力的說。
花語人瞄了門口一眼:“你難道沒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嗎?”
“看見。”藏花說:“她這種人,你想不看見都不行。”這倒是實話,像花漫雪這種四十出頭年紀的女人,還能保持那樣的身材、面板,己經是少之又少了,臉蛋更是沒話講。
尤其是她的風度,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