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寫詩。
這年年底,燕妮收到了他的三本詩集,上面的題詞是:&ldo;獻給我親愛的和永遠熱愛的燕妮&iddot;馮&iddot;威斯特華倫&rdo;。
燕妮,笑吧!你定會覺得驚奇:
為何我的詩篇只有一個標題,
全部都叫做《致燕妮》?
須知世界上唯獨你
才是我靈感的源泉,
希望之光、慰藉之神。
這光輝照徹了我的心靈,
透過名字就看見你本人。
卡爾獻給燕妮的詩集既是愛的幻想曲,也是愛的思念曲‐‐
我用迷戀幻想的這支巧手,
編織一幅旋律繞空的羅紗,
讓我飛向那心愛的遠方,
用輕紗把我的燕妮披上。
思念比天上宮殿還高,
比永恆的天地更久長,
比理想國還更美妙,
憂心似海,深勝海洋。
他又把愛情、理想和志願結合在一起:
我幻想使心中雄偉的歌聲
響徹全世界,洋溢著長空,
為了獲得光輝的榮譽,
向精神堡壘發起猛攻。……
我要向那茫茫蒼天問訊死亡。
我能在那兒找到什麼?真是荒唐!
我應當達到成熟完善,
像火炬自身迸發火光。
如同卡爾一樣,燕妮也對自己的戀人無限思念,含著淚水讀完一封封&ldo;情書&rdo;,或乾脆掩嘴哭一場。她在信中激動地寫道:
&ldo;‐‐親愛的卡爾,如果您現在能和我在一起,如果我能偎依在您胸前,和您一起眺望那令人心曠神怡的親切的谷地、美麗的牧場、森林密佈的山嶺,那該有多好啊!可是,啊,您是那麼遙遠,那麼不可企及,我的目光徒然把您尋覓,我的雙手徒然向您張開,我以最柔情蜜意的話語徒然把您呼喚。我只得在您的愛情的無聲的信物上印上熱烈的吻,把它們代替您緊貼在心房,用我的淚水澆灌它們。&rdo;
&ldo;您的形象在我面前是多麼光輝燦爛,多麼威武堂堂啊!我從內心多麼渴望著,您能常在我的身旁。我的心啊,是何等喜悅和歡快的為你跳動;我的心啊,是何等焦慮和不安地在您走過的道路上盼望著、期待著。&rdo;
&ldo;我越是沉湎於幸福,那麼,一旦你那火熱的愛情消失了,你變得冷漠而矜持時,我的命運就會越可怕。卡爾,你要看到,由於擔心保持不住你的愛情,我失去了一切歡樂。&rdo;
卡爾這位剛強的男子漢流下了眼淚,他把淚水流在稿紙上,又匆匆寫上:
燕妮!我可以大膽肯定,
我們相愛著,心換了心,
熾熱的心啊在一塊兒跳動,
它們的浪潮奔騰洶湧。
因此,我輕蔑地把手套
擲向世界的寬大臉龐,
渺小的巨人呻吟著轟然跌倒,
但我的火焰不會被它的殘骸滅掉。
我要像神那樣勝利地,
巡視廢墟的國土,
我的每句話都是火焰和行動,
我的心胸有如造物主的懷抱。
我再也不能安靜地研習,
那有力地吸引著我的東西,
我再也不能得到恬適和安靜,
我的生活將不停地沸騰。
卡爾把愛情都傾倒到學習上去了。
時鐘已經敲響了2點,夜間死一般寂靜,只有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