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之前,體貼地彎腰壓下她的裙襬。
攬過以悠的肩膀,這種充滿獨佔欲的動作讓他倍感滿足。
“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下意識裡,他將莫莫的生父當作假想敵。
“他?你是指莫莫的父親?”
以悠偏偏頭,假設他臉上的表情叫做嫉妒,這種“假設”讓她很快樂,只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心裡,對方才會出現嫉妒情緒吧。
“沒猜錯的話,莫莫的父親應該是白種人。”而且,該死的,是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人。
“你沒猜錯,他有一雙藍眼珠,金髮,高高的身量一站開,可以為我遮去一片惡毒陽光。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公園裡面、許願池旁邊,他給了我一把硬幣,讓我扔進池裡許願。”
“老套!用這種方法追女孩子,笨蛋才會被追上手。”
他居然埋怨起她的笨?
“你也常用這種方法追女人?”
“是啊!幾千次了!不過早八百年前,我就更換了新方法。”
“說說看,你用什麼新方法擄獲女人心?”
“我會給她們一個硬幣,要她們許下一個願望,我說如果願望不能達成,那麼硬幣就會在天空中消失不見,如果硬幣掉到地面上,就代表願望會成功。”
“很高招,至少你不用特意去尋找一個許願池子。說說看,她們的願望通常是什麼?”笑笑,他們的交談氣氛回到以往,無事不能說、不能聊……
“珠寶、名車、金錢、一夜春風……”
“你的愛情真昂貴。”
“無所謂,在我負擔得起的範圍內,都不叫貴。”
“在你眼裡,愛情是一種有價物品嗎?”她想起他給的若干“禮物”,這些禮物是她愛情中的僅存和回憶,不是有價物。
“我不物化愛情,但是我希望每一個和我談戀愛的女子,都獲得最大的快樂,因此我不介意滿足她們的所有需求。你覺得我的想法錯了嗎?”
“不!你沒錯。”
她的確在他給的十五天愛情裡,獲得生命中最快樂一段,只是,當他背過她,甜蜜太多、幸福太多,重回現實,日子變得難過。
“你快樂嗎?當我在你身邊時?”
“我是個悲觀主義者,處在快樂同時,我會事先預設快樂離開時的孤寂。”與其說她是悲觀主義者,倒不如說,有了前車之鑑,她變得謹慎而瞻小。
“預設會對事情有助益?若快樂勢必要離去,做再多預設都沒意義。”
“至少有了預設,當快樂揮手別離,我不會措手不及。”靠著他,以悠慶幸。當生命缺了未來,她可以不用花心思去做痛苦預設。
“不用的。”他突如其來一句,讓她怔怔接不住話。“我不會離去了,我決定留在你身邊,一輩子。”
“不怕束縛?沒有窒息感?不後悔?”
“你還真瞭解我。的確,家庭的責任光是想像,就讓我不能呼吸,不過,想到每天醒來,我能看見你微笑,聽見莫莫喊我爹地,我覺得值得!”這回,他真正想透徹了!
夠了,就算他只是隨口說說、隨意敷衍,她都滿足,愛他的感覺重新被掀高,靜止的心重新躍動,他這樣一個男人,說隔開心、不談愛……不可能。
“你疼莫莫,我很欣慰。”
“其實我對莫莫有很多奇怪情結,既複雜又矛盾。”
誰的心態不矛盾複雜?她希望他和雅斯麗亞結合,卻又嫉妒他們在一起;她愛他,卻又怕自己太愛他;她害怕他參與她的生活,卻又怕他從生活中消失。這些日子,哪一天她不是在矛盾中度過?
只不過,每天,理智讓步一點點,慾望向前進一分分……於是,她創造出今日曖昧不明的